艾泽拉斯战纪 31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晕倒又是第几次醒来了，跌跌撞撞，磕磕绊绊，走了那么远的路，见了那么多人，发生那么多事，现在除了庆幸怎么还能活着之外，忽然感到更多的是一种平静和释然。这永远都是适者生存的世界啊。

浑身都疼，但还是尝试着坐起来，看看周围这早已不是住的那家旅馆。在这间破旧的小木屋里，武器和包裹就这样被扔在床边的地上。房子里没别的任何东西，只有这张床。床上铺着茅草，我在茅草上。

衣服破了，透过被抽烂的衣服被鞭子抽过的痕迹很清晰，被群殴时造成的淤青历历在目。

心里五味杂陈。

摸了摸脸和脑袋，包着的绷带告诉我伤得还挺重。

据说头老是被撞击会得痴呆，可现在脸上还是疼，虽然我个人确实没那么英俊，但要是被毁容了岂不是更惨。

爬起来想从屋里走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一边摇晃着被上锁的木门一边往外瞅。这让我想起了那一晚在东谷伐木场林区醒来的时候。可既然给包扎了，即便被锁着也没什么太担心的。

一直没人来给送饭或者来看我一眼让我的心情有点烦躁，我不断摆弄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这是那不知名的老头最后塞给我的。

再次端详着它，上面没有雕花，没有装饰，只是一枚有点发乌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戒指。戒指的外侧棱上只刻着两个微小的字母“M•B”。顺手将他从右手小指取下戴到了左手的小指上，这样看着更顺眼些。

正当还在发呆的时候小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干瘦老头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手里空空如也。

“我晕了多久？”

“一天一夜。”

“谢谢你救了我。”

“你更该感谢金钱。”

我撇了撇嘴，“那我现在哪？”

“塔伦米尔。”

我起身就想走出屋子，被老头一声叫住，“你最好别出去。”

“为什么？”

“前两天莱塔村整个村都被屠了，现在到处贴悬赏抓土匪，整个塔伦米尔镇人心惶惶，卫兵跟疯了一样四处盘查，且不管是什么原因把你搞成这样的，你这个样子刚出门就会遭到盘问，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老头看着我说道。

我不想惹麻烦，但还是好奇地趴到门缝上往外瞧。

“你可以出去，但我可不保证你能回来。”老头出门端进来一个锅，他将草药倒进一个锡罐里一边调草药一边问：“是哪个家伙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回头看着老头说：“嗯……口角。”

“呵……”老头挑了挑眉毛瞥了我一眼。

“你可以不用锁门的。”当他给我换了药就要离开我赶忙说道，但老头理都没理我直接锁门走了。

屠村……

老头的话叫我回忆起了那晚发生的事情。那夜的行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当时猜测可能会打架，打群架。但完全没想到上来就是直接杀人放火，现在知道了……还是屠村！

本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变得勇敢，会像故事里的那种无敌战神或者嗜血狂魔一样杀出个明天，杀出个未来，但现在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面对屠杀，尤其是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农民叫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这似乎并不是个好兆头，这跟想象中的生活相差甚远。没有驰骋疆场，没有潇洒豪放，更没有快意恩仇，甚至也没有英勇果敢！这些还是离我太远。

那个年轻人的头颅还历历在目，似乎我还能感觉到那颗脱离了身体的头颅保留着的余温以及那脑袋上柔软的脸蛋的感觉，以及……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

忽然门外有个人影闪过，门就被打开了，爱丽莎站在门口看着我。“好点了吗？”她关上门走到我面前。

“唔。”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嗯，看上去确实好些了，应该能骑马了吧。”女人凑近看了看我的脸说道，“今晚你得离开这了。”

“去哪？”

“你可能还得恢复一阵子，或者……嗯……也没那么多时间了，但你不能在这里待着了，毕竟你也没能完成你的工作。”

“是屠杀那些平民吗？”

“必要的牺牲。”她的脸上写满了平静。

不敢相信这场屠杀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竟然如此轻易。

“我不愿意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好的，所以下次他们都会带着武器的。”

“他们不是农民么？为什么要屠杀无辜的平民？”

“没有谁是无辜的，也没有谁不是无辜的。”女人伸出她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你还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