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登回住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那张臭脸一定臭得不能再臭了。
老百姓心里估计想到王子,想到王储这个身份以为他们手底下定然没有什么难事,这身份往这一亮大把大把的人得上赶着去巴结他。的确,也确实得有不少人站他这边,但站他这边的人也不可能王子说啥就是啥,毕竟国王还没死呢,没有竞争者这事都还两说呢,更何况现在有了竞争者。反对他的人暂且不说,那些墙头派是什么态度那就更耐人寻味了。
我是不准备听他发脾气的,而有条件得到更多消息的时候,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这个消息以后有没有用以后再说,可如果不知道,或许错过的事情就会更多。
“那家伙回去了?”这是老头的声音。
“他的表情你能想象出来么?”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今晚开心了,就该我不开心了。”老头的声音里并没有那么疲劳。
“你准备怎么收拾他?”
“好的猎手首先要学会的一定是耐心,阿里克斯。”老头说。
“我知道,可这事咱们躲不过去吧。”
“谁说躲了?”老头的声音有些不满。
“这事咱们掺和有什么好处?”男人说:“这个家伙志大才疏,废物一个,我们没必要在他身上投资。”
老头没有立即回答。
“这个花费可不小。”
“投资的目的可不是做慈善。”老头说。
“嗯,我知道。”男人说:“他一直没提回报的事。”
“所以不要着急。”老头说。
“今晚他还想要挟你。”男人说。
“那都是屁话。”老头哼了一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但是他说的事我们也确实得想办法。”
“那是另外一回事。”老头说。
“如果真是那样……国王会帮我们么?”
“你还在想着怎么靠别人么?”老头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满了。
“可是……”
“没有可是,阿里克斯。”老头略微提高了声音:“靠国王的话我们家早就没了。”
“那怎么办?”
“每一次博弈不光要知道自己手里有几张怎样的牌,更需要看清楚对手捏着几张怎样的牌。而一旦选择拿着牌坐到牌桌上的时候,先出牌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可是……”
“你想说什么?”
“不是说要把握先机么?”
“你让我失望,儿子。”老头哼了一声。
“如果你是别人的儿子,我会很高兴你这么说。但你不是,你是我的儿子,你都这么大了这个问题难道你还没学会?”
男人没做声。
“连对方什么牌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敢上牌桌的人,得是多么蠢的蠢货,他们的脑子不是脑子,是猪圈里猪拉的屎。”老头说话也挺难听的,“要么别上桌,当你上桌的时候,只有生死,胜败。”
“那……先手……一定会输么?”
“不一定,但在我这里……他就是。”
男子沉默了一下,“那封信……什么时候给他?”
挂在外面的我突然被吓了一跳,差点松手掉下去!
老头扔了砸碎了个东西,发出“砰”的一声。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是在放屁么?”老头生气了。
“你这么着急出牌,你是想死么?”老头咬着牙说。
男人又不说话了。
“温斯顿那边进展怎么样了?”老头厌恶地问道。
这话着实又叫我吃了一惊。
怎么还有温斯顿的事?
“一切顺利,据说弗莱德王子那边已经迫不及待了。”
“哼……乔拉齐的人从不让我失望,你如果有一天跟他一样我也能放心退休了。”老头哼了一下。“可你什么时候能长进!”
弗莱德王子?等不及了?什么叫等不及了?
还有那个乔拉齐!
乔拉齐……
乔拉齐是谁?
啊!不不不!不对……乔拉齐……温斯顿……我效忠的公爵可不就叫乔拉齐吗!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乔拉齐.拉文霍德公爵!
现在那爷俩散会了,而我只感觉身上有点发凉。
站在窗前眺望着这座城镇,那如钩的月亮静静地悬在漆黑的天空上,忽然有人轻轻地敲响了我的房门。
这么晚又是谁?要是那个小白脸可就烦死了。
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门。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直接被惊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