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摆渡人 第十三章

    　　（上）AM11:47，维多利亚港12号码头。

陈渡的视网膜被医疗船探照灯灼出黑斑，掌心的角质鳞片正在硬化成生物防护甲。林白露跪在集装箱阴影里，呕出的血痰中发光微生物已形成珊瑚状群落。苏三妹突然扯断珍珠项链，将纳米算盘珠塞进她口中：含住！这些是石墨烯量子点！

沈红鲤的克隆编码蔓延至太阳穴，皮肤开始片状剥落：带她...去A11冷链库...她扯断颈动脉留置针，淡蓝色血液喷溅在医疗船登陆艇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鬼眼杨的机械残躯突然从海底弹出，断肢处滋生的肉芽正疯狂吞噬船体铁锈。

（中）PM12:23冷链核心区

零下25度的冷库内，陈渡将林白露塞进三文鱼货柜。基因编辑天花病毒在低温中形成晶体矩阵，货架上的冰霜自动生长成曼德博分形。这是...病毒在重组DNA...林白露的量子点体温计显示-10℃，伤口却渗出蒸汽，我的线粒体...在反向翻译病毒代码

苏三妹的钢算盘突然磁化，珠子弹射轨迹构成基因测序图。她快速打出手语：「病毒需要宿主完成最后组装！」陈渡撕开防护服，背后的角质鳞片脱落，露出荧光血管网络——正与冷库顶部的送风管形成镜像。

抓住他们！周九的克隆体撞破氮气阀，面部皮肤在低温中龟裂。陈渡抱起林白露跃上货架，看见284箱带鱼的眼球同时转动——这些冷冻鱼类的视神经被改造成生物监测器。

（下）PM1:11基因圣坛

沈红鲤的血迹在甲板蔓延成导航图，将医疗船引向海底教堂废墟。当她跌坐在破碎的彩绘玻璃前时，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正脱落金漆，露出内部的基因螺旋浮雕。鬼眼杨的机械臂刺入祭坛，挖出个钛合金圣杯，杯壁刻满试管婴儿的诞生时间。

原来你们都是圣餐...鬼眼杨将沈红鲤的蓝血倒入圣杯，克隆编码突然具象化为全息唱诗班。当咏叹调达到高潮时，陈渡背后的血管网络与教堂穹顶产生共振，整片海域开始沸腾。

林白露在冷库货柜里突然睁眼，瞳孔呈基因双螺旋状：病毒是钥匙！她咬破指尖在冰面写下希伯来密码，苏三妹的算盘珠自动排列成CRISPR基因剪刀。当陈渡将病毒晶体嵌入自己胎记时，所有冷冻带鱼轰然炸裂，释放出阻断酶烟雾。

PM1:59香港水域领海线

医疗船在酶雾中解体，周九克隆体抓住漂浮的圣杯狂笑：数据已上传暗网！他的颅骨突然膨胀爆裂，飞出群微型无人机，每架都携带着天花病毒原始株。陈渡的鳞片甲胄自动脱落，在海上组成电磁脉冲网，却被鬼眼杨的机械残躯撞出缺口。

沈红鲤用最后力气跃入脉冲网缺口，克隆体在高压电流中汽化前，将记忆数据包注入陈渡的胎记。林白露跪在救生艇上呕出量子点，皮肤下的基因链正在重写：病毒唤醒了我父亲的记忆...他是初代摆渡人...

苏三妹突然指向天际线，二十架印着跨国药企标志的直升机正越过领海线。陈渡的胎记突然投射出全息海图，1997年6月30日的香港正从深水区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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