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舞者 第五十四 章麻村大火（三）

    　　胡令维追问着老孙婆子，老孙婆子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最后，她终于用一个词来形容她所看到的。

“宽！那个肩膀有点夸张，不协调。”

胡令维沉思了片刻：“当时你看到他的时候，他看到你了吗？”

“当时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一棵槐树底下，他也没怎么抬头，可能是心虚，他看见我后就走了，我想应该是看到我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起火的？怎么发现的？”

“那天我本想问问我们家老头子给随了多少份子钱，可我那老头子吃了喜酒醉得像头死猪怎么都叫不醒，我是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我一看表都十一点多了，我就闭着眼睛眯着，一会听到外面一片喧闹，我赶紧起身看，发现着火了，我就拼命的拽着我那死老头子，无论打他，骂他，他就是不醒，我拼命把他往屋外拖，你说他怎么就是不醒呢。”老孙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诉着。

胡令维看向孟一凡：“尸检今天能出来吧？”

“师父，今天就能出结果。”

胡令维点点头，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老孙婆子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老孙婆子仔细地看了很长时间：“这个人很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可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也怕认错人。”

“你再好好想想，想起来的话，一定要联系我。”

“那，那卓华呢？他会不会判死刑？”

“大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真凶缉拿归案，为您讨回公道。”

随后，胡令维一行人继续探访村落的其他人家，收集更多线索。世事无常，火灾中有人化为灰烬，有人重伤在床，而马老汉、沈奶奶等几户人家却安然无恙，胡令维把照片上的人给沈奶奶看，沈奶奶戴着老花镜，颤颤巍巍地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这是小何啊。”

“小何？”

这时，胡令维的电话响了，是老孙婆子打来的：“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我认识，叫何志坚，是以前我们村的知青。”

“他真的是麻村的知青？”

“没错，警察同志，你看我也为你们提供线索了，能不能枪毙卓华？”

“大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胡令维和沈奶奶确认照片上的人就是麻村知青何志坚，当时他和赵宏弈是同一批下放到村里的知青，他比赵宏弈早回城半年，和卓欣荣关系也很好，虽然卓欣荣和赵宏弈有很深的感情，但仍挡不住何志坚对卓欣荣的爱慕。

“何志坚在村里人缘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人？”

“这个小何能说会道，从不得罪人，人缘好得很呐，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后来，他回来过没有？”

“回来过，后来听说他发达了，来过村里那么一两次，还为我们村捐钱修路。”

“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可有年头了，刚走两年，好像回来过一次，就是那年小华妈疯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后来那次是十几年前了，记不清了。”

胡令维谢过了沈奶奶，也问询了老孙婆子和村里的其它人，证实了沈奶奶的说法。

胡令维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何志坚，原来是你！”

孟一凡看向旁边面容冷漠阴鸷的卓华，便问：“来也来了，看也看了，你想起什么了吗？”

“坟地！”

“什么？”

卓华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回到警局，胡令维收到了死者的尸检报告，从仅有的几具没有完全损坏的尸体样本中，检测出他们的胃里大多残留着一种名为苯二氮䓬的成分，可使人安眠昏睡的药物。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摩：凶手选择在婚礼当天，纵火烧村子，为什么？按理说，火起之时，众人应能及时逃散，伤亡不至于如此惨重。凶手一定是将药投入酒菜中，症状如老孙婆子的丈夫，即便烈焰滔天，亦浑然不觉，所以起火时没有跑出去，而且有几户人家，凶手是动了让他们必死的杀心，从现场的焚烧情况来看，凶手为防止他们侥幸逃脱，竟连院门也一并锁死，断绝他们的一线生机。

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最大，但是除了卓华，谁会和村里人结下这么大的怨恨？

卓华说上衣、鞋子的失踪，是真的还是在说谎？老孙婆子晚上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卓华吗？

凶手是怎么投毒的？也许这个人参加了当天的婚礼，如果药物放在酒菜中，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熟人。

凶手很聪明，趁乱投毒，屠村，由于往来车辆很多，加之村中道路车马频繁，现场的车辙痕迹被反复践踏，给警方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警方历经一番周折，终于成功采集到了最新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