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舞者 第六十二章 纵火的人是你吗

    　　袁刚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慕清，质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即便你成功在他们的车辆上植入了远程操控系统，但我不相信，制造刹车失灵，哪有那么容易，你又是在哪里研究的这些东西？”

慕清冷笑了一下，脑海中回想起那振奋人心的一幕：她衣着简朴，手里提着一只不起眼的塑料袋，走进老旧的居民小区里，在一栋刷着粉色墙壁，几块墙皮大块剥落的楼前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向那摇摇欲坠的单元牌，只被一个钉子钉住，另一个钉子不知去向，竖着垂了下来。

慕清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走进楼道里，逼仄的楼道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霉味。她爬起像小山一样时高时低的楼梯，楼梯旁，电线与水管随意地从斑驳的墙体中探出，赤裸裸地暴露在外，她一口气爬到了五楼，掏出了老旧的钥匙。

门开了，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她迅速转身，将门咔嚓一声反锁上。里面是大约五十多平左右的一室一厅，客厅里摆放着简单的家具，她走进大约三十平的卧室里，各式各样的插排与电源线交织缠绕，如同错综复杂的神经网，铺满了整个地面。

一张长条桌摆在屋子正中，桌上六台显示器在同时运转，四台显示器上写满了程序，另外两台大屏幕显示器，作为监控，高清的画面清晰无比，将一切呈现在慕清的眼前。

旁边一个书架上，各类程序开发、机械电子领域的书籍整齐排列，还有一个格子里专门放着舞蹈DVD。

靠窗子的位置摆着一个大的望远镜，无论是白天或是夜晚，窗帘永远是拉着的。

慕清坐在电脑前，带上耳机，手指如飞的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响，显示器上出现了一条条代码。慕清从旁边抽出一个小本子，随后拉开抽屉找着东西，一把生了锈的古旧的钥匙孤单地躺在抽屉里面，慕清跳过那把钥匙，找到一支笔，快速地在本子上记着......

监控里面出现了李强和辛悦坐在车里的画面，李强洋洋得意的驾驶着汽车，慕清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我自然是找到一处好地方，虽然那是个破旧的小区，可那里是最安全的，那是我这些年呕心沥血的地方，那里有我珍藏的舞蹈光盘，还有可以装满整个屋子的恨意，我只有呆在那里，才有活下去的欲望，我要把这无尽的恨意变成报复你的原动力，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

袁刚看着慕清那张扭曲的脸：“你花着我的钱，却时时刻刻想着要我死，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我名义上是你的女儿，实际上是你泄愤的工具，你也配当一个父亲？时候不早了，我还是送你上路吧！”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麻村大火是你干的吗？”

慕清瞪着袁刚：“你觉得是不是我？”

麻村大火的前夜，慕清和卓华相拥而眠，那晚卓华在她身边睡得特别踏实，呼吸平缓而深长，他长长的睫毛在昏暗中投下淡淡的影子，宛如蝶翼般轻盈，嘴角浮着笑容，梦里他一定是开心的。

慕清用手支撑着头，侧过身凝视着卓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睫毛，她笑了一下，又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他的眼睛，便钻进被窝里紧紧地抱着卓华，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很幸福，慢慢地她的眼睛闭上了。

在梦境中，卓华抱紧她说：“清，不要去，他们是可恶，但罪不至死。”

她冷笑着：“什么是罪不至死，别忘了，是谁逼死了你的母亲？是谁把你害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他们是死有余辜。”

卓华紧紧地抱着她：“清，你知道吗？我很恨我自己，我把这些苦难的经历和内心的创伤都传染给了你，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而不是患上了我的这些痛苦。”

“华，我们本就是彼此的影子，灵魂深处有着相似的烙印。所以我们才会互相吸引，互相体谅，你不必自责，也不要劝我，因为已经晚了，我早已背负了你的命运。”

“我凭什么让你背负我的命运，那样的话，就是死也赎不清我的罪孽，我的人生已经到了尽头，可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她甩开了卓华的手，眼中露出狠戾的凶光：“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只有他们死，我才能好好活下去！否则——我死不瞑目！”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会凝视着你，如果你真的去了，那就是一条不归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飞蛾扑火，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卓华拦在了她的面前。

慕清冷笑着：“我这残破的人生，早已如同灰烬，现在的我，就是来索命的厉鬼！”

“就算死，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泪眼婆娑，拼尽全力地纠缠，慕清挣扎着，撕扯着。

卓华跪在她的脚下紧紧的抱着她痛哭：“清，有救的，不要做傻事，你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