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应的奇妙冒险 第八章 虚空

    　　雅各希尔一副“关爱智障少女”的样子看着她。

“法琳娜·德拉贡，星灵人，对不对？”

雅各希尔没由头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悠哉的态度好像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但这句话却让法琳娜的心头掀起轩然大波。

“你……”

“家住在伊尔萨小区3号楼三单元318房，你的年龄17岁，在沃玛私立高中上学，成绩一般，在去年暑假因为一场旅游而结识一名资深的‘深海之子’，并跟随他加入了……”见她没有否认，雅各希尔如同念稿一般从口中流出一大把面前这个邪教徒的私人隐私。

“你怎么！”

“嘘——”雅各希尔突然贴近她，将纤细的食指竖立在唇边，“你在魔导网络论坛的账号一共有五个，它们的id与密码分别是……其中有两个专门用于……”

“你你你不要再说……”

法琳娜抱着头，颤抖的声音与越来越高的心率无不显示着她的恐惧，环境中的空气就如同在她身上不断收缩的绞索，缓慢地收束，缓慢地收束，最终紧紧地勒住脖颈，窒息感随着时间的变化愈加浓烈，就好像……面前的那个审判长……

雅各希尔没有管她的哀求，继续无情地“念稿”：

“你的家庭状况优渥，也借助自己家族的财力为多场邪教案件提供了诸多便利——而这些，只有你自己知道。”

“不要……再……”

一直以来眯着眼睛的雅各希尔难得一次睁开了眼睛，斜睨着这位已经濒临崩溃的邪教徒。她在思考她的心理活动，她在思考此时她隐藏在自己那副布满恐惧与绝望面庞之下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层的伪装，结果却还是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呢？”雅各希尔不知何时离开座椅，来到了法琳娜的身边，似自语又似反问。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层的伪装，结果却还是被扒了个一干二净呢？”法琳娜跟着她的话，喃喃道。

而紧跟着这句话，便是一阵惊愕与停顿，接着就是无助的哭喊与心理防线的彻底崩溃。

而这，正是雅各希尔想看到的。

雅各希尔抚摸着法琳娜的脑袋，什么都没说。良久，她看着少女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了一个较为生僻的词。

“拜血会吗？”她暗想到，留下了一滴鲜血后，就离开了这间别致的“审讯室”。

……

人们往往喜欢崇拜远超过自己的力量，并为之痴迷，而这就是宗教信仰诞生的原因之一。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崇尚自然，崇尚生命，并聚集在一起，为那个臆想中的所谓“神明”编造各种故事，并为其附上主观的情感，祈祷那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庇护自己与自己的部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信仰随着当地部落的灭亡而消失，有的则不断发展壮大，遍地开花——终于有一天，一名虔诚的祭司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呼唤。

祂在无穷的虚无中诞生，这里没有物质，没有空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虚无，以及……

“生命之主”“万物的母亲”“一切的开始与灭亡”“……”

这片虚无之地似乎无法传播声音，而祂也没有用来感觉的感官。因此，这种“声音”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想法”，与其说是“听”，不如说是直接出现。

这无数个或雷同或相异的想法统统汇聚在了祂的脑海中，这令祂感到聒噪不已。

【好……吵……】

在这份吵闹中，祂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以这个想法为出发点，独属于亚空间最早的意识，也终于诞生了。

而在那个时候，祂还被叫做“生命之主”。

“那么，我且问你，何为‘生命’？”

一个想法突兀地被识别到，随即便引发了思考。基于这个想法所诞生的思考就如同引线般引导了一场认知上的爆炸，人类思潮中对于生命的定义与其相关的思考海纳百川一样涌入了这个刚刚诞生的意识之中，而意识本身则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我……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祂突然迸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而后，一头优美圣洁的巨大雌鹿形象伴随着一片绿意盎然的丛林在这个空无一物的地方被勾勒出来，就如同智慧种族神话里所描绘的一样。

祂用这神话的眼睛往思潮“看”去，是无数个大同小异的尖耳朵种类在低头倾述着什么。

但正如同此处虚无的本质一样，这些也是虚空。

……

死是为了生，生是为了死。

“那么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祂从杂乱不堪的思潮中捡拾出了一份特别的想法，这很有趣。

那么，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