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棱月魔神 第六章 他的身体不一样

    　　暮色将青石板路镀成琥珀色时，少年拎着两条银鳞鱼推开柴扉。灶台前择菜的老妇人颤巍巍起身，鬓角银丝在夕照里泛着微光。

“娘，今日在碧波潭猎到寒蛟鱼。“少年将鱼浸入山泉木桶，鳞片与水面接触时发出珠玉相击的脆响。他忽然转身望向篱墙外——枯枝掩映的小径尽头，拄着龙纹木杖的老翁正佝偻着背缓慢挪步，杖头镶嵌的灵石已蒙上灰翳。

老妇人捏着衣角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温在灶上的茯苓糕推至少年跟前。檐角青铜风铃无风自动，少年咀嚼的动作忽然停滞，他分明看见糕点上浮现出细若游丝的金色纹路。

次日破晓，阿风叩响门环的声响惊飞了栖在瓦当上的玄鸟。两个少年穿过晨雾笼罩的稻田时，露水在少年衣襟前自动分开，形成两道晶莹的通道。

“老大你看！“阿风指着城门处翻飞的彩幡。今日恰逢三十年一度的升仙大会，青石长街两侧挤满贩卖灵草的摊贩。当少年驻足观看火云雀傀儡戏时，三丈外忽然传来铁器相撞的铮鸣。

赤着上身的虬髯大汉正踏着淬毒钢钉起舞，足底渗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结成赤莲。少年瞳孔微缩，那些暗藏阵法的钢钉在他眼中忽然变得透明——每根钉尖都涌动着摄取生机的黑气。

“我来试试。“少年腾身跃上法坛的瞬间，袖中鱼骨簪突然发烫。七步之后钢钉尽数化为齑粉，虬髯汉子的脸色比身后白幡还要惨淡：“小祖宗，你这身天罡正气从何处修得？“

人群忽然如潮水般分开。着月华锦的少女款步而来，腰间禁步发出的清音竟与少年怀中鱼骨簪的震颤频率完全契合。阿风刚要开口，少女腕间翡翠镯突然迸射灵光，将欲上前盘查的黑甲卫尽数掀翻。

“快走。“少女凝望少年的眼神似要穿透轮回，“南巷第三个卦摊下有暗道...“

暮色渐浓时，蹲守云端的老人正在卦盘上推演星轨。当看到代表帝星的芒角突然染上猩红，他手中千年雷击木制成的算筹突然齐根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