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白眉清风剑 第壹佰八十六回 前夜之少门长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郭腾喘息稍定,叹气道:“今日之事,乃是我那侄儿郭奋郭长达所为!”
徐良躲在喃喃背后不敢发声,心道:“果真是他!”
继而郭腾又道:“今日落日时分,我言明欲与于和一斗,不论输赢,也算是能告慰兄长之灵。孰料那夏遂良和一再阻挠,并出言不逊。实则我之本意并非定要与于和一战。二年之前,有一名年轻人带着随从找到我兄长郭起,言说乃是襄阳王赵珏之世子,人称小王爷。这小王爷想用重金,并许以厚爵,换取我兄长率莲花门万余弟子效忠襄阳王。我莲花正宗,本就身处京畿之地,朝廷岂无监视?况且我兄长为人正派,莲花正宗才始安定,又岂能违背历代师祖之训,做谋逆叛国之事?我兄长郭起断然拒绝小王爷之邀,并言明再不相见。半年之后,我兄长便身染疾病,逐渐恶化,及至迁延数月之后亡故。我兄长武功远在我之上,正值壮年,岂会是如此轻易便染病而亡?我当时心有疑虑,猜测有人毒害我家兄长,却苦无实据。事后,我得知三手真人刘道通,与小王爷走动颇近。据我放出的莲花门亲信弟子,混入三手真人刘道通的门下,侦悉我兄长乃是由一名碧霞宫的弟子,勾连我兄长身旁亲信之人,用慢性之毒,将我兄长害命。”
徐良听的心惊:“世间还有此等事情?郭起如此高的功夫,竟也会被人毒死?”
可是武当、少林和海外,三派的教主,听完郭腾之言,并无一人接话,都深知此事重大,涉及的不仅是郭家之家丑,更是莲花一派的荣辱兴衰,各自静静听郭腾叙说。
郭腾又勉强运了一遍内息,凄然道:“我接亲信告知后,将我兄长生前身边亲信之人,逐个拷问数遍,甚至用了家法大刑,仍未查出是哪个内奸所为。但我已决意在风云会上,对莲花门清理门户,尤其是刘道通等人。事涉碧霞宫,我自然要向于和问罪。”
说道此处,郭腾变得激愤难平:“待我半月前,到了万里白树林。按理说应该忻州府尹代天行事,出面此次大会。却偏偏一个月前忻州府尹被一纸文书调回汴梁,据汴梁我派弟子传话,这忻州府尹到了汴梁便被处决。说是处事不力,并勾连襄阳反贼,令皇族遗落。襄阳和忻州,远隔千里,其中曲折,我等也管顾不着。朝廷又突然命太原府尹金温华暂摄忻州,并携旨到会。孰料,十日前,金温华竟谕令我前至忻州府衙朝会。见面之时,他竟主动提及我兄长之死,并告知于我所谓小王爷便是碧霞宫座下弟子赵小锡。我正在对其怀着莫名其妙感激之时,金温华语锋陡变。他传官家谕令,言道:‘奉敕命:郭腾!自你兄长逝后,尔务必约束莲花门门人弟子。莲花门竟有人与襄阳王之反众为伍,实属灭门之罪!念尔门派祖上与太祖有渊源,暂不追究,限尔龙虎风云会上,务必整顿门庭。若处置不当,仔细汴梁西山坳莲花观成平地!’”
张静修此时却叹息插话道:“我辈虽身处武林之中,却天下无不是王土。我等有武艺在身,更应该遵从王命,护卫生灵,保大宋永固。如此,我等门派方可长存。”
郭腾拿眼神瞟了瞟这年轻的武当掌门,苦笑道:“你武当派自金龙之乱后,倒懂得韬光养晦,看守山门,择徒甚严。宣称的是修身养性,求仙问道。我莲花派的渊源,诸位已然得悉。自本朝以来,五大正宗之中,惟我莲花派便再难与底层平民百姓分开,门人弟子鱼龙混杂,诸工百业之人,都可以入我门下。也惟我莲花一派,总坛在汴梁城西山坳,身居天子卧榻之侧。若莲花门真的要反叛朝廷,万余弟子,在汴梁城中闹起事来,官家怎能安枕?以往我大哥郭起,每月都前往开封府尹处禀述莲花门之大小事务处理事项。朝廷还算放心得下。此番金温华之言,分明是官家见我大哥亡故,莲花门失了约束,唯恐我弹压不住,借机敲打于我。于是我便决意在风云会上,在天下英雄和武圣人见证之下,先清理了门户,再将各小门长都替换为行事侠义之人,最后再将莲花正宗做个切割,从此会之后,莲花门便是莲花门,莲花派便是莲花派,两者再无干连!我届时辞去莲花门门长之职,由这些小门长各自管辖,好自为之。如此,莲花门分崩离析,变为二三十个小门派,再难聚合一起。非如此,官家不会放下心来。我唯恐官家再言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语。”
躲在喃喃背后的徐良,此时记起从颜查散处,南行至三教堂的路上,蒋平所言太祖之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刻才终于明白此语之真实意思,不禁冒了些冷汗,心道:“我父亲叔伯都在朝廷任职,怎不觉官家竟是此等做派?就连我五叔死在冲霄楼中,官家都特意恩准我父亲五鼠兄弟的子辈,都可荫官。官家不像个如此刻薄之人啊?”
了了方丈慨然诵佛道:“阿弥陀佛!少林虽不理世事,但郭二门长所思之计,老衲倒觉得极为妥当。既令莲花门开枝散叶,物竞天择,时过境迁之后,自然去芜存菁,不致令莲花门人中的诸多苦难之人遭殃,又保存莲花观莲花正宗之基业。此乃殊为难得之法。”
郭腾续道:“我本意今日薄暮时分,与于和一战,先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