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沙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阴森恐怖,我听得毛骨悚然。
“水灵儿,你别以为我们剥皮门匠一脉,拿你没有办法。”
死过一次,心里的恐惧也少了几分。此刻手里握着剥皮刀,底气也足。
“呵呵呵~”
水灵儿的笑声传来,那笑声带着轻蔑,带着嘲讽。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走出这里。”
话音落,水面波光浮动,就像是箜篌的弦,一根一根跳动,发出阵阵乐音,十分诡异。
慢慢的化成了人首鱼身的水灵儿影子,从尾部中间,一点一点分离,就像无形中一把刀子,在剥皮一样,鳞片唰唰唰的掉入水里。
鳞片落水,闪着锋利的光茫朝着我涌过来,我浑身汗毛竖起。
我很清楚,这大约是水灵儿被剥皮的画面。
我脑海中回想着剥皮门将中所写的八卦步,快速移动身影,累的满头大汗,却也还是没能躲过鳞片的包围圈。
我知道,若是让那些鳞片贴在我身上,我就永远也变不回人,也会成为一条鬼鲛。
我咬了咬牙,蓄积力量,将剥皮刀扔出去,所过之处,鳞片碎裂。
本是想给她致命一击,却不想彻底惹怒了水灵儿。
她嘶吼一声,鱼尾一甩,把我掀翻在地上。
我只觉全身骨头都要摔碎了,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今日,我便让剥皮门将,断子绝孙!”
水灵儿头发飞扬,迅速疯涨,从四面八方将我缠成了一个蛹,拖到跟前。
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的水分在不断的蒸发,水灵儿在吸取我的精气。
如此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我就会变成一具骷髅。
我不能死!
此时的我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拼死挣扎,忽然摸到了熟悉的金属感。
“剥皮刀!”我心中狂喜。
想起术法中的五雷咒,便划破手指,以血在刀上画符。
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毕竟我从来没有实验过,眼下,死马当活马医吧。
画好后,我大喝一声“破!”
举起剥皮刀对准水灵儿刺去。水灵儿察觉到异样,迅速躲开,可还是被我刺中腰部,蓝色血液顺着伤口涓涓流出。
她痛苦的捂住伤口,满眼惊恐的看着我,道:“你,你竟然成了剥皮门将的传人!”
鱼尾一甩,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水面,重归平静。
水灵儿跑了,我踉踉跄跄的跑回家,关紧门窗,一口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
我知道这是我还不能够对符箓术法运用自如,导致消耗太大。但终究是脱险了。
我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劫后余生,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可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水灵儿为什么不顾约定要提前一个月对我动手?那个剖腹取卵的女人是谁?在我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救我出来的又是谁?剥皮刀明明是放在香案上的,怎么到的我的手中?
我摇了摇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经此一事,我不敢再掉以轻心。我拿了墨斗,沾了混着符箓的红磷围着我家房前屋后摆下阵法。
根据剥皮门将术上所述,这阵法能够驱邪化煞,阻挡一切妖魔鬼怪。
我想即便未必能把那水灵儿如何,但她也进不了我家门,暂时能拖延一阵子。
这次我虽然使用了剥皮刀,但功力差的太远,只能吓退水灵儿,却没能伤她分毫。剥皮刀的威力也是随着主人的能力大小而定。
当然,这需要天赋也需要刻苦练习。
我开始研习剥皮刀的术法,我知道这是保命的东西,便开始没日没夜的研读。说来也奇怪,我就像打开了灵智一般,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我一看就懂,还有那些复杂的符箓,我如今也能一气呵成,只是运用还不太自如。
如此过了三日,那天晚上,我照常坐在炕上研习术法,窗外突然狂风大作,镇子里农户养的鸡鸭鹅狗全都叫了起来。
电灯闪了几闪,灭了!
我以为是突然变天,把电线刮折了,毕竟这种事也常有。
摸黑从柜子里拿了一根蜡烛,可火柴划了好几次就是点不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
“李奇,是我!”
屋外传来邻居张爷爷的声音,他跟我爷爷打小的交情,也知道我的身世,自从爷爷死后,他便时不时过来看看我。
我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