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北洋闺秀的先婚后爱秘事 第六章:祖母考验:终获家族认可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松香混着陈年账册的霉味钻进鼻腔,我捏着狼毫笔的手腕悬在半空,一滴墨汁“啪嗒”落在宣纸上,洇开了前日刚誊好的米铺流水。
红袖踮着脚尖往青玉砚台添水,铜壶嘴腾起的热气惊醒了趴在账本堆里打盹的狸花猫。
“小姐,这是第三盏参茶了。”红袖把描金盖碗推过来时,袖口滑落的红珊瑚手串缠住了我的朱砂笔,“老夫人派来的张嬷嬷正在廊下剥莲子,说要看您今日核完的账册。”
我盯着宣纸上那团墨渍,恍惚又回到半月前松鹤堂那场鸿门宴。
温老太太用茶盖拨着浮沫说“温家不养闲人”时,窗棂外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像极了父亲出征前扯动弓弦的响动。
“不就是打算盘么?”我梗着脖子应下时,分明看见温墨言喉结滚了滚。
他缠着纱布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腰间佩的羊脂玉坠——那玉坠的络子还是我上月赌气绞断的。
戌时的梆子声惊得烛火一跳,砚台里突然多出块松烟墨。
温墨言不知何时倚在了月亮门边,象牙白长衫沾着夜露,襟口别着朵半开的西府海棠。
我假装没闻到他身上新换的沉水香,笔尖却诚实地在“绸缎庄亏空”处戳了个洞。
“这页该用苏州码子。”他抽走我指间的紫竹算筹,檀木珠帘突然哗啦啦响成一片。
我数着他发梢滴落的雨水,第七颗珠子撞在门框时,他温热的掌心覆住了我冻僵的指尖,“看这里,三脚账要套用龙门二法......”
我后颈忽然刺痛,昨夜强用读心术的后遗症又犯了。
温墨言垂落的睫毛在烛光里泛着金,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青紫——今晨马厩惊马时,那道凭空出现的剑气救了我,代价是他此刻苍白如纸的脸色。
红袖突然重重咳嗽:“小姐,该给老太太请安了。”她绣着缠枝莲的裙角扫过门槛时,我瞥见温墨言往我砚台下塞了张洒金笺。
笺上朱砂勾的账目异常工整,边角却画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尖沾着星点墨迹,像极了那夜火漆印上的血迹。
更漏声里,我揉着酸痛的腰肢推开雕花窗。
后院井台边,张嬷嬷正往铜盆里烧着什么,灰烬中闪过半片染血的银杏。
温墨言厢房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投出两个交叠的人影,其中那个戴瓜皮帽的轮廓,分明是常来送药材的德济堂伙计。
指尖突然触到妆奁暗格的机括,那封火漆信上的德文单词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温墨言手臂的墨色纹身与笺上蝴蝶重叠的刹那,前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混着红袖变了调的惊呼:“小姐!库房的账册......”指尖掐进掌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三分,妆奁暗格里那叠泛黄的德文信笺硌得肋骨生疼。
我对着菱花镜将珍珠耳珰转了三圈,镜中红袖正把洒金笺叠成方胜塞进缠枝莲荷包。
“小姐当真要用那个法子?“她声音压得极低,铜盆里燃尽的银杏灰被穿堂风卷着扑向茜纱窗,“德济堂的伙计说二爷房里的墨竹先生,上月往保定去了三趟。“
我拈起妆台上残留的银杏灰烬,昨夜强行催动读心术窥探张嬷嬷时看到的画面又涌上来——温二爷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映着烛火,在伪造的米铺账册上按出朱砂印。
喉间泛起参茶的苦涩,我抓起青瓷瓶里的西府海棠别在襟口,这味道与温墨言那日衣襟上的香气重叠,莫名让人心安。
算盘珠相撞的脆响惊飞檐下白鸽,我攥着那沓洒金笺穿过回廊时,正撞见温二爷的姨太太攥着帕子往德济堂伙计手里塞荷包。
她鬓边颤巍巍的赤金步摇在日头下晃出光斑,让我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柄淬过毒的匕首。
松鹤堂的青砖地沁着凉意,温老太太的龙头拐杖敲在檀木椅扶手上,震得茶盏里浮着的君山银针打了个旋。
我跪得笔直,膝下金丝软垫却像硌着碎瓷片——昨夜强行读心透支的痛楚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孙媳愚钝,倒从三脚账里瞧出些门道。“我将染血的银杏叶并洒金笺举过头顶,德文信笺边角的火漆印在穿堂风里泛着诡异的蓝,“二叔房里的墨竹先生,似乎对苏州码子别有见解。“
温老太太捏着翡翠佛珠的手骤然收紧,老坑翡翠在晨光里映出她骤然阴沉的脸。
红袖适时捧上德济堂的药材账本,我特意用朱砂在夹竹桃分量处勾了红圈——那味能让孕畜流产的药材,上月竟进了二房姨太太的补药方子。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龙头拐杖将青砖砸出裂痕时,我窥见温墨言月白色衣角闪过雕花屏风。
他腰间新换的络子坠着颗青玉髓,恰是我昨儿摔碎的胭脂盒里嵌着的宝石。
温老太太枯槁的手指抚过我掌心的厚茧,突然笑出眼泪:“当年你公公出征前,也是这般跪在这儿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