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标生有三子,嫡长子朱雄英,庶子朱允炆,嫡次子朱允熥。
现在皇爷,太子与嫡长子朱雄英齐齐中毒昏迷。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中书舍人刘三吾的建议之下,由朱允炆代理国政。
六部尚书从旁辅佐。
两三日下来,国政处理还算妥当。
不过,朱允炆也仅仅是处理一些小事,对于那些重大的事项,也只是翻阅一番做一下批注,最后决策还是等待朱元璋醒来。
但,如果三人一直醒不来,那最终还是需要朱允炆决策。
车驾缓缓在寝殿门口停了下来。
朱允炆走了下来,扫了蒋瓛一眼,“起来回话,祖父他们怎么样了?”
蒋瓛站起身,轻声道:“回二爷的话,还是老样子。”
朱允炆眉头微微一皱,“一点起色都没有?”
蒋瓛没有答话。
“中毒之事查的怎么样了?”朱允炆眉头皱的更紧了。
“臣惭愧!”蒋瓛心里一个咯噔,低垂着头。
“惭愧?偌大个锦衣卫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就告诉孤一个惭愧?”
“惭愧什么?惭愧孤没砍了你的脑袋吗?”朱允炆的声音陡然提高,寒意森然。
这个一直安安分分读书的少年亲王,代理国政还未有几日,身上已经开始聚拢上位者的威严。
如此冷酷的质问,让将瓛有些心悸。
“砰”蒋瓛连忙跪在地上,“臣死罪!”
朱允炆扫了蒋瓛一眼,眼中不带着任何的情感,在他的眼中,将瓛就像是一个死物一般。
“孤再给你两日光景,还是没有进展,你就拿着脑袋来见孤!”
说罢,不再去理会蒋瓛,径直走进了寝殿。
“臣领命!”将瓛朝着朱允炆离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而后站起身,快速离去。
...
魏国公府。
徐达端坐在书房当中,对着大明堪舆图翻阅着兵书。
“父亲!”徐辉祖从门外走了进来。
“事情妥当了?”徐达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问道。
“妥当了,应天府衙门今日便会一切安排妥当。”徐辉祖道。
“嗯!”徐达点点头,不再说话,一心琢磨兵书。
汇报完的徐辉祖并没有走出去,反而是看着徐达,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欲言又止。
“还有事儿?”徐达抬起头,问道。
“老三那边......”徐辉祖刚刚开口就被徐达摆手给打断了。
沉默片刻,徐达缓缓道:“你是想说他站队燕王了?”
徐达知道此事,徐辉祖并不意外,只是他不明白,徐达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止。
要知道,皇爷最讨厌这种拉帮结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与藩王。
一旦被皇爷知道了,老三怕是难逃一劫。
虽然私下里,徐辉祖与自己这个三弟的关系并不和睦,但是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也不能就这样子看着他趟入火海而不自知。
徐达轻笑了一声,“你是怪父亲没有阻止他?”
徐辉祖脸色微微一僵,“儿子不敢。”
徐达也不在这件事情过多纠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问:“妙云回来了吗?”
“应该是回了,刚才还听见前厅有声音来着。”徐辉祖并不是很确定。
“一眨眼,妙云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给她找个人家了。”徐达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徐辉祖愣了一下,较为隐晦地道:“父亲莫不是忘记了,家中的那份婚书。”
徐达又怎么会忘记这婚书,那婚书是皇爷赐下的。
为徐妙云与燕王朱棣赐下的。
虽然不是圣旨,但却也是金口玉言。
但是燕王朱棣仍旧拒绝了,而且是上门退亲的。
这件事情直接让皇爷大发雷霆,当场给了燕王朱棣二十板子。
后来,燕王去凤阳练兵,再后面就藩北平。
这段姻缘也再无人提起。
徐达可不认为这件事皇爷给忘记了,只是缺少一个时机提出来而已。
之前的燕王朱棣,徐达是看不上的,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而已。
虽有些聪慧,但是却没有用在正途之上。
说来也奇怪,燕王朱棣被皇爷安排凤阳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铁血志军,民心安抚怀柔,常务处理,种种手段让人折服。
所以这才让皇爷提前让他去北平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