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胡惟庸端坐在小方桌旁边,桌上是两杯小酒,以及小菜。
而他置身于的房间当中,小之又小,墙面密不透风,由泥土所砌成。
此处,便是胡惟庸相约其他大臣的地方。
他早知道朱皇帝手眼通天,锦衣卫与校检耳目尽染皇城,在皇城之内,任何人都没有秘密而言。
唯独他胡惟庸这小屋当中,便是那锦衣卫与校检伸手不可窥探之处。
也是他暗会有人之所。
“听说晋王又拒礼了。”
“何必呢?”
“年年拒,年年送不厌其烦的送。”
“你图什么?”
坐在胡惟庸面前的,便是平凉侯费聚。
本身二人关系平平,后因胡惟庸拉帮结派,广结好友之后,二人便是很要好的朋友。
二人多次商议过谋反之事,虽从未将谋反之事,翻到明面上商议,但二人多多少少在言语中有过那意思。
洪武六年,平凉侯费聚奉命安抚苏州军民,整天沉溺酒色。
洪武大帝震怒。
责令他往西北去招降蒙古,他无功而返,洪武大帝又严厉斥责他。
费聚胆战心惊,惧怕万分。
胡惟庸便暗中对他威逼利诱。
他一向愚勇,见胡惟庸正专权用事,便与他秘密往来。
两人曾到胡惟庸家饮酒。
这次也不例外!
也只有在这个小屋子当中,费聚才敢吐真言。
面对费聚的提问,胡惟庸微微一笑。
“如今我大权在握。”
“专权用事,独断专行。”
“为什么?因为我依附于皇权。”
“只要我一日还是皇上的宠臣,那么我就还是遮天蔽日的胡惟庸。”
“我依旧如日中天。”
“但皇帝不可能永远都是皇帝。”
“皇上会有驾崩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依靠新的天子朱标?”
“不可能,他身边的臣子,全视我眼中钉,肉中刺。”
“到那时候,我们便没有这宠臣之权了。”
费聚不解,侧视一眼手中酒杯。
“那你也没必要巴结朱棡那昏庸之辈啊。”
胡惟庸冷笑一下,笑费聚之愚昧,得知自身目光之深远。
“不!”
“我看到的,就是他昏庸之才。”
“他现在身边无可用臣子,也没有相交甚好之大臣。”
“如果我能把他拉到我这边,或者换种说法,让我成为他身边宠臣,甚至是他的老师,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他唯一的依仗。”
费聚交织脑汁都觉得费解。
巴结不到下任天子,却巴结一个无权无势的逍遥王爷!
实属费解。
“不懂!”
“还请丞相明示。”
胡惟庸眼神变的毒辣,如今因为种种原因,费聚已经是心腹好友了,也绝无可能背叛自己。
索性全盘托出。
胡惟庸起身大袖一挥。
“如若太子早逝,皇上会立谁为储君呢?”
此话一出,费聚浑身一震。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的隐喻可太多了。
费聚也醒悟过来。
胡惟庸舍不得权臣大势。
又知道依附不了朱标,所以打算攀附朱棡,然后暗中刺杀朱标?
按照皇子被皇上恩宠的顺序的话,下一个太子十有八九会是朱棡!
好狠!
好歹毒。
费聚闻言,脸上阴沉了下来,带着惊怕。
“会不会有些......”
胡惟庸知道费聚的意思,觉得有些过了。
但胡惟庸心中有个更大的想法。
那把龙椅,他朱重八坐得,我胡惟庸就坐不得?
这句话一直藏于心底。
等有朝一日,他便这句话大白于天下。
此时的费聚震惊之余。
带着惊弓之鸟般的语气说道。
“如若晋王朱棡不顺从你呢?”
胡惟庸眼神中透着阴险。
“往下顺,哪个皇子与我交好,我就想办法帮他夺皇位。”
胡惟庸有些话没说出来。
这是他众多夺皇位的其中一个计策。
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再做一次宋太祖赵匡胤,直接夺取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