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维利·······”
来自遥远的深空星海,又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音符逐渐清晰,是一条条彩色冰晶般的游鱼。
溯游的鱼群在恍惚中映照出一个绮丽的身姿。
祂禅坐于净土中央,静观世间万物不知疲倦地重蹈覆辙。
“浮黎?”
江晨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他睁开眼眸,一张成熟又带着些妖娆的鹅蛋脸映入眼帘。
那斜覆的头纱下,浅紫色的长发稍微扎了一小簇落在肩前,其下有些巍然的雪山在山峰与背阴面为一片紫色的植被所覆盖。
“江晨,江晨······”
黑天鹅伸手抚着他的俊朗面庞,确认道:“清醒些了么。”
“呃。”
江晨被她的动作彻底晃醒了。
大概是担心一晃一晃的积雪会随着地震出现雪崩的状况。
他坐了起来,目光迅速打量了一圈的同时,也确认了面前与他姿势亲密的熟女身份。
“黑天鹅?”
江晨问。
他现在正处于尘歌壶洞天,璃月华宅的家门口。
往常守在此处睡大觉的壶灵阿圆不在。
整个洞天也安静的似空无一人。
但,黑天鹅出现在自家洞天中,本身就不寻常。
充盈的忆质正在周围流动。
江晨估计他被入侵了。
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天鹅的脸色有些潮红?
“别紧张。”
黑天鹅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滑落,扶住了他的双肩。
一张宜喜宜嗔的面庞近在咫尺,鼻翼似乎都轻轻的触碰在了一起,双眸对视。
黑天鹅眸光稍显迷离,宛若堕入了深空星海的浩瀚。
她倏然惊醒后,只得动用上力量才令自己意志坚定下来,没有被对方好看的眸子勾去。
黑天鹅继续对视并引导道:“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绵柔的声音如流水,带起一汪静谧的记忆开始了流动。
江晨说道:“一个世界的破灭。”
“这不是全部。”
黑天鹅讲道:“在浩瀚的寰宇当中,星球的诞生与破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我们流光忆庭,我们忆者负责记下这一切。”
江晨问道:“所有吗?”
“当然不是所有。”
黑天鹅的手滑到了他的胸口前,琥珀色的眸子透出几分热切,“但我从未见过,一个破灭世界的记忆如你拥有的这般炙热。”
她形容道:“就像星球在它寿命结束前阶段,猛烈爆发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被你收集了起来。”
“噫。”
江晨的反应表示她答对了。
黑天鹅保持的从容一瞬僵住,“那不是记忆的力量?”
一个人的一生,只能提取出寥寥数份饱含力量的记忆,痛苦的,欢欣的,愤怒的,悲伤的···这种力量,又叫光锥。
黑天鹅原本就是好奇,以及热切江晨那庞大的记忆力量——提取一个世界可远远不够。
所以她才说【这不是全部】。
“我可没有说过那是记忆。”
江晨笑了笑,他推开了几乎贴伏在自己身上的熟女,耀眼的光芒开始在他的手上开始交织。
璀璨的光球在他掌心上凝聚,散发着炙热又温暖的灵性。
黑天鹅透过光壁,隐约见到了那本该支撑着一个世界的参天巨树,其中时空的力量接近于静止。
她口舌忽然有些干。
“你,你把一个世界变作了模因?”
黑天鹅掩饰不住自己震惊,神情更是十分惊骇,“而记忆,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力量?!”
“嗯。”
江晨微笑道:“约好了要在群星中再会。”
“你,你········”
黑天鹅张了几次嘴,才终于把完整的话说了出来,“你打算行使浮黎的权柄吗?!”
在忆者间流传的传说中,「浮黎」会将这些记忆编织入善见天,在世界覆灭后,它们将成为重塑一切的模板。
江晨打算要做的事,岂不是跟这个一样?
可,凡人岂能行使星神的权柄?!
“呵呵。”
江晨心想我有系统,嘴上道:“浮黎那是将记忆,而我这是模因,相对来说简单多了。”
黑天鹅:“·······”
这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
她发现自己此前就忽略了一个关键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