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堕凌云志 第二章：帝欲南巡

    　　（本文出现的一切鬼怪风俗皆是为演绎剧情服务，无有不良价值导向。请读者们理性看待，杜绝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

竹影松涛，孤月高悬。皎皎月光，引地成霜。

男子盘膝坐其中，白绸银绣云纹葛巾在风中飘扬，耳边不时传来的松树涛声，大氅笼袖，衣摆散铺身后，膝上托放着一架筝琴。

“飒～”涛声依旧，一瞬后仍有余韵在耳。再归寂静。

男子开始抽出双手，敛袖。

“飒～”又是一声松涛声，但紧接着松涛余韵，男子左手在筝琴上做环形刮奏，右手花指承接，皆由轻柔似不可闻起，错落有致，音色圆润，再由慢至渐快。涛声不断，琴声悠扬，两相和谐，互为补充。

“啪啪啪”突来的掌声在曲终时响起，“哈哈，池影啊，曲如你名，月池竹影松涛，尽在曲中！”

谭池影，横纵麒麟儿，相传其降生至今，只需餐风饮露便可维持身体所需，二十来年未有进过饮食。

谭池影闻言，不用看清来人便连忙起身，抬手躬身行礼道：“父亲，见笑了！”

来人正是谭池影的父亲，当朝太傅谭章夏。

“可有为此曲取个名字？”谭章夏背着月光走向谭池影。

“兴之所至，不值一提。”谭池影微笑摆手说道。

“不可，此等妙曲切不可埋没，不如就叫《月夜松涛》。”谭章夏摸着胡须笑道。

“父亲，方才那曲，若无这漫漫松涛声，只是首拙劣不堪的曲子罢了，不堪父亲盛赞，更不足以父亲赐名。”谭池影忙躬身行礼说道。

“你呀你……好了，不谈这个了。倒是今日扬州传来消息，桑翕似有异动。”

“弹丸岛国，不值一提。”谭池影话音刚落，便觉不对劲，“可父亲大人忧思只系陛下，可是陛下对扬州又有啥‘奇思妙想’了呢？”

“不可如此不敬！不过陛下确想以此为由，安排师彧南巡扬州。”谭章夏佯作训斥说道。

谭池影略施一礼便急声问道：“父亲没有阻拦住？”

谭章夏闻言，只是捋了捋胡须。

“我朝方定，犹若初生雄虎，可禁不住折腾。父亲不可能不清楚。”谭池影仍是目视谭章夏，追问道，“聿直此番南巡，不在桑翕，而在南方世家。南方世家根深枝茂，冒进之下，一着错则……”

“陛下主意已定。”谭章夏对谭池影所言未作任何回应，反而自顾自说道。谭池影所言，谭章夏如何不知，但南方一事必须要解决，这点谭章夏的态度和姬云诩、师彧是一致的。

只是方法上——师彧偏左，谭章夏偏右。

“……”谭池影见状，自知有所失礼，躬身避开直视谭章夏的目光。

“陛下自小聪慧，会明白这些的。”谭章夏看着躬身低头的谭池影坚定地说道，“这些且不谈了，只是你游学一事，可决定好了？”

“是的，儿时便听父亲您说，‘读书等身而有疑，当游历万里以释疑’。”谭池影听见谭章夏前半句所言，明显身型一滞，但还是顺着其岔开的话题回答道。

“打小你就有主见，我无法阻止你。那就让覃老和你作伴。”谭章夏抬手一挥道。

“父亲，不可！覃老……”谭池影忙摆手拒绝。

“我已经老了，而你注定是咱们家下一代的顶梁柱。所以，不用说了！”谭章夏不待其说完，打断道。

“父亲……”谭池影还想说些什么，可谭章夏仍是摆手打断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回房歇下吧。”

“父亲……诺……”谭池影见谭章夏如此坚定只得应下。

翌日，京都郊外虎园，武义伯曲勉朔府邸后院。

武义伯作为战场上厮杀一生，且最善一马无前率骑兵凿阵作战的武将，为勉励后人特将这后院打造成演武场的样式。

此时，一众锦衣华服的青年人正围坐在演武场四角。而演武场中，两位同样年轻的男子正于场中激斗。

师彧斜躺着，眼周仍有些淡淡的青紫痕迹，只见其百无聊赖地张望一圈，四周全是当朝贵胄，大家对着场中或怒骂，或讥笑。

场中两人，衣着一青一黄，质地普通。双方都在极尽全力地将自己的武学才能施展出来，努力让这场打斗显得更精彩一些。

黄衣男子在青衣男子拉开距离时，极速跟上，重踏一步，腰胯一扭带起右臂便是一记顶心肘。青衣男子侧身一让，在这一让的同时，腰胯惯性带着左肘直击黄衣男子头部。黄衣男子躲闪不及，顶心肘变屈肘护住头部，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记重肘，倒地瞬间，顺势侧滚再起身，双手交叉胸前摆好拳架……

激得场外一众或叫好或叫骂，吵吵嚷嚷没停了。

“呼～呃～”师彧长长的哈欠，把旁边仍看得兴起的武义伯之子曲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