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酒肆之迷梦 第二章 悲哀的生活悲哀的你

    　　第二章悲哀的生活悲哀的你

（一）

“昨儿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隔天中午，我从床上爬起，有意无意问出这么一句。

之所以如此发问，并非无中生有，只记得后半夜下床小解，在此起彼伏的呼噜中若有若无地听到不属于男生宿舍的喘息声，那声音给我的感觉像是痛苦的挣扎，又似一口气爬六楼后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杂着些许无奈。

其实若换做旁人，在睡眼迷离的状态下可能捕捉不到这种信息，但我打小儿的敏感体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醒过来，头脑都异常清醒，虽不及白天的灵活思维，但却五官灵敏，细如针尖的响动也能引起我的注意。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曾多次半夜惊醒，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甚至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相信大家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就像时间和日程安排紧凑时，前一秒才刚刚醒来，后一秒已经坐在车上前往目的地，整个人的状态是迷糊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在路上。

“我看你是想找对象了”小李子打着游戏说道。

“一天天神神道道，上次还差点把盼盼吓死，你能不能正常些”雷子吃着外卖，略带讥讽地喃喃道。

我苦笑一下，不做声。

说到盼盼，也是个神奇的少年，我们突然失踪的袜子内裤，总能在大扫除时出现在他的床底。雷子说我之前险些吓死他，这个事情我也有些无辜，但过后想想也挺可笑。那是大学刚入学的时候，还在军训，大家都才刚刚认识。一天熄灯后，盼盼靠在床栏上看手机，我小解完回到宿舍，想着跟他开个玩笑增进感情，于是乎蹑手蹑脚蹲在盼盼床边。这孩子看手机特别投入而且喜欢戴耳机，除非世界末日，谁都甭想引起他注意。宿舍的铁架子床是镂空的，我便悄摸摸把手伸向盼盼的头顶，然后顺着脸摸向他的手机。

突然！他大叫一声，滚下了床，手捂着胸口喘粗气。这一声着实把我吓到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小李子意识到不对，大喊道快开灯！此时的盼盼躺在地上表情狰狞很是痛苦，小李子和雷子下意识怨我乱开玩笑，其他人也被吵醒，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拿过手机准备叫救护车，盼盼挣扎地爬起对我摆摆手，扶着门走向洗漱间，几分钟后满脸水珠回到了宿舍，缓解了许多。

“开玩笑总要有个度吧！”雷子开口冲我大声喊道。

“这下玩大了吧”小李子埋怨道。

我自知愧疚，也不好辩解，或者说没办法辩解。没想到盼盼颤抖地开口：“这不怨老胡，我没跟你们说过我有心脏病，小时候动过开胸大手术，现在没事了，一场误会，快睡觉吧大家”。

如果说那次是我不知情，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很无辜了。还是发生在宿舍。

我们的宿舍上下铺六人，有些许紧凑，为了自己的隐私，大多会给自己安装床帘。一天夜里刚熄灯，我盘腿坐在床上沉思，做着睡前准备，且呼吸平缓，没出什么动静。此时的我和雷子盼盼以及小李子已混熟，盼盼看我许久没有响动，半开玩笑半打招呼地拉开我的帘子，然后惊叫一声倒在地上。只因宿舍黑灯瞎火，我直挺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电脑的呼吸灯一闪一闪，映射在我半边脸上忽明忽暗，而此时的我却是面无表情闭着眼。好在没什么事情，他随身带着速效救心丸。

扯远了，刚才我的的确确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真切地察觉到响动，应该是幻觉吧，但愿没什么事。此时我的下铺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昨天后半夜非常冷，冷到浑身发抖”。

“北方的冬天都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温度”小李子打趣道。

（二）

如果让我总结对大学的感受，最为深切的便是冷漠和两极分化。

所谓两极分化，表现在有的人左右逢源，嬉嬉笑笑，你不知道他们在开心什么，另外一类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在路上目不斜视，赶时间似的，哪怕有人起冲突，他们也只是瞟上一眼，匆匆离去。我想做第一种人，但却成了第二种。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大学不疯狂，高考前对大学的憧憬与期待，现在成了冷漠无情，曾经想完成的种种目标，现在也只能一笑而过，在整个学校里，除了与自己的舍友成群结伴去食堂，又或是与自认为的爱情踱步校园，其余的，不过是连路人都算不上的校友罢了。在这个小社会里，你若想一鸣惊人，除了出丑便只剩自焚。这里是一个缩影，天南海北的人集中在一起，模拟着当代社会的运作，走什么样的路是自己决定的，亦或是在他人的追捧下不得已而为之。

所谓悲哀，靠自己的努力一枝独秀，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与不屑一顾，反倒是那些别有所图的作秀派，装模作样花枝招展一番，成了学妹眼中的翘楚，学弟眼里的女神，校园里的花瓶，嘴尖皮厚腹中空。

我选择的是特立独行，但如果条件允许，我宁可左右逢源，来满足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