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怎么下起来没完了……”
“再下一会天都要黑了。”
陈峰蹲在土洞里,穿着一身褶皱的蓝色薄衫,满是泥泞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篓子,里面装着一把饱经风霜的小锄头,一把镰刀,以及山野菜。
此时虽是夏天,但被湿冷的风一吹,还是让他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
看着外面不见停歇的大雨,陈锋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想不久前,他还是一家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以极强的专业素养和手术技巧著称,预约他做手术的病人络绎不绝。
但就在三天前,陈锋本来已经准备下班回家,这时突然来了个紧急病人,必须要立刻做一场手术,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陈锋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选择留下来亲自主导了这场手术,直到第二天下午,手术才终于圆满成功。
整整五十多个小时没合眼的陈锋走出手术室,眼球布满了血丝,紧绷许久的精神得到放松,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医院走廊里。
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
1975年的东北,老安山!
陈峰现在脑海里有两段记忆,一段是曾经,另一段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跟他同名同姓,23岁,祖祖辈辈都是老安山的农民,靠种地和打猎为生,原主家里还有一个患病的老妈,一个年仅八岁的妹妹,老爹当年进山打猎,却被一头黑熊喂进了肚子里。
现如今,这个家就只剩下原身这一个顶梁柱了。
倒霉的是,三天前原主进山打猎,想要弄一些肉食给老妈补身体,结果不慎掉进了其他人布置的陷阱里,被坑里的石头磕破了脑袋,当场丧命!
接着,就是他穿越过来,接管了这具身体,以及原主人的所有记忆!
这三天时间里,陈峰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这是他第一次进山,也是想打一头猎物给老妈补身体,不说打一头野猪野狗,哪怕能捕获到一只大雁啥的也行啊,结果刚挖了点山野菜,就下起了大雨。
不知又过了多久,雨渐渐地停了。
陈峰走出山洞,外面是一片绿油油的丛林,非常辽阔。
鸟叫,蝉鸣,都在雨后冒了出来。
“趁着天还没黑,再找找吧,老婆馋肉馋了好几天了。”陈峰抬头看了眼天空的余晖,将竹篓子背到肩上。
只是刚走出去没几步,陈峰便被不远处的一颗植物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鬼针草?”
陈峰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远处那棵与杂草无异的,正是鬼针草,一种可以治疗感冒的中草药,只是在大安山里,没有人认识这种中草药,只把它们当成了杂草。
“村里王老三的儿子感冒高烧不退,正在到处求药,他家的猎物多到吃不完,如果能收集一些鬼针草给他儿子治病,肯定也能换一些肉来!”
陈峰眼前一亮,打不到肉,换肉也行啊!
当即,陈峰在山里搜寻起鬼针草来,虽然不多,但是总比找猎物容易,没过一个小时,就割了一整把鬼针草,足够治病用了,于是抬脚往家里走。
陈峰现在住的村子离大安山不远,村子也不大,只有二三百户人家。
待陈峰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他背着竹篓子,摸到王老三的家里,敲了敲门。
“谁啊?”
房门没有立刻打开,门内响起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王三叔是我,我在山上采了一些草药,能给你儿子治病。”陈峰回应道。
吱嘎……
房门打开,王老三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四五十岁的面容,留着一圈络腮胡子,看到门外的陈峰,王老三惊疑地问道:“什么草药?”
“鬼针草……”
“听都没听说过。”
王老三叹了口气,失望地转身就要回屋。
但这时候,王老三的媳妇听到谈话,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跑了出来,“孩他爹,咱儿子都快要病死了,听没听说过也得试一试啊,而且小峰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不会骗人的。”
说完,她朝着陈峰道:“小峰,你采的这个草药,是怎么用的啊?”
“用水煮就行。”
陈峰说道。
“那好,把草药给婶子……”
“婶子,我今天进山就采了这些草药,什么吃的都没打到,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陈峰把竹篓子护在了身后。
谢敏一拍额头:“对对对,快去把你今天打回来的那只野鸡给小峰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