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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东汉开国皇帝 第4章 首役得胜,隐忧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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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我攥着缢满黑血的布条,耳畔传来李通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枚嵌在伤口里的青铜残片泛着诡异青光,葬字残缺的最后一捺像把断头刀,正悬在所有人头顶。
长安未央宫旧物。阴丽华用银簪拨动碎屑,发间木簪暗扣的刀锋在日头下闪了闪,王莽篡汉时,曾将宫中器物尽数熔铸成新室重宝。她忽然按住我渗血的腕子,这上面的纹路——像是铜匦里供奉的谶纬铜板。
朱祐突然拎起染血的铜锤,指着山道尽头腾起的烟尘:有人劫了宛城粮车!话音未落,王霸已经抄起长矛冲进荆棘丛。
我强压着眩晕感策马追赶,伤口里的青铜片突然灼烫起来。
——这分明是预知能力发动的征兆。
视野骤然被血色浸透。
我看见粮车在官道上燃起冲天大火,押运的义军兄弟喉咙间插着绣衣直指的短弩。
王霸的粗布战袍被血浸透,却仍死死护着半袋粟米。
远处山崖上,几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影正将火油罐绑上鹰隼。
左翼包抄!我忍着颅脑炸裂般的剧痛厉喝,李通的白羽箭已离弦。
预见的画面与现实重叠刹那,朱祐的铜锤精准砸中俯冲的鹰隼,爆开的火油将山壁映成炼狱。
阴识带着阴家暗卫从侧翼杀出,那些绣衣刺客喉间绽开的血花,与老槐树上飘荡的绛色宫绦如出一辙。
当最后一个刺客坠崖时,我几乎栽下马背。
阴丽华扶住我的刹那,她袖中暗藏的《伏羲谶》残页擦过我手背——这是她上月从蔡少公处借来的禁书。
伤口要重新裹。她割断一截嫁衣下摆,金线牡丹浸了血,在绷带上开得妖冶。
郭圣通递来的水囊还带着脂粉香,我忽然想起昨夜她兄长郭况私会新朝密使时,腰间玉佩也系着同样的绛色丝绦。
李通清点战利品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二十石粟米,三十副轻甲,还有......他举起个雕着獬豸的青铜匣,里头整整齐齐码着盖有各地郡守印的调兵符节。
山风掠过符节上朱砂印泥,恍惚间竟像未央宫檐角滴落的血。
是夜篝火摇曳,我摩挲着青铜残片上的葬字。
白日预见的画面仍在眼前闪回——三个月后昆阳城头,四十万新军将像蝗虫般扑来。
阴丽华悄然跪坐身旁,她褪去染血的嫁衣,换上男子短打,发间却固执地簪着我们的定情信物:半截刻着娶妻当得阴丽华的竹简。
父亲送来密信。她将烤热的胡饼掰开,露出夹着的素帛,阴氏宗族愿供粮草三千石,但......火光映亮她颤抖的睫毛,须在半月后南阳诗会上,当众立郭氏为平妻。
王霸的呼噜声突然停了片刻。
我望着不远处正在磨剑的郭圣通,她发髻间那支镶嵌未央宫纹样的金步摇,随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这哪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饰物?
分明是前朝公主才配的九鸾衔珠簪。
报!朱祐满身露水撞进营帐,新野太守联合七县兵马,说要剿灭葬门乱党!他摊开皱巴巴的檄文,葬字被朱笔圈得猩红刺目。
李通捡起敌人遗落的青铜面具,内侧赫然刻着郭氏商队的徽记。
阴丽华的银簪突然抵住我后颈:别动。她挑开刚结痂的伤口,青铜残片竟已与血肉长在一处。
火光跃动间,那些残缺篆文扭曲成新的谶语——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
明日寅时三刻,官军会走野狼涧。我咽下满口血腥气,沙哑着展开舆图。
预知画面里暴雨倾盆,王霸正是带人埋伏在那片芦苇荡。
郭圣通突然捧来新缝的玄色大氅,领口貂毛下藏着未央宫独有的金丝绣纹。
李通的手指在葬字上重重一叩:可令朱祐带两百人正面佯攻,阴家暗卫绕后烧粮。他蘸着酒水画的战术,与二十年后史书记载的昆阳之战布局惊人相似。
阴丽华默默将《伏羲谶》残页垫进我护心镜,泛黄纸页上癸亥岁末,真龙出白水的预言,正映着郭圣通腰间晃动的双鱼玉珏。
五更天飘起细雨。
王霸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攥紧新缴获的环首刀:俺娘说下雨天杀人,血渗进土里能肥田。他憨笑着把朱祐推进芦苇丛,泥地上凌乱脚印却故意踩出流民逃荒的轨迹。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乌云时,山涧对面传来官军咒骂声——他们踩中了阴识提前埋下的蒺藜钉。
喊杀声起时,我正死死按住又想发动预知能力的冲动。
青铜残片在伤口里突突跳动,剧痛却让我看清郭圣通侍女往水囊掺药粉的手势。
阴丽华突然纵马掠过,她斩落的敌军首级滚到脚边,空洞眼眶朝着宛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