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婚丞相的女儿东方瑞阳,江枫心中高兴,想与母亲分享这个好消息,独自离开咸福宫,径直来到母亲居住的景阳宫。
“给本宫跪下,磕三个响头,本宫才饶恕你!”
“娘娘千岁,希望娘娘以玉体为安,不要与贱妾生气,万一气出好歹,麻烦就大了。”
刚走到门口,江枫就听到宫殿正厅传出喧闹的争吵声,以及母亲小心翼翼赔礼道歉的说话声。
母亲说话时那么卑微,那么低三下四,几乎低到尘埃里,而对方却大吵大闹,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一听到这些话,江枫就来气,此人谁啊,欺负到母亲头上?也太看不起自己这个四皇子了。
必须给母亲撑腰,煞煞她的嚣张气焰。
江枫不经门子通报,气势汹汹闯进宫殿正厅,一眼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约有二十五六岁,臻首峨眉,粉面含威,双手叉腰,对着跪在地上的母亲指手画脚。
她身边有八名宫女,四名太监,人多气势壮。而母亲这边只有一名宫女,一名太监,还都是年迈体衰之人,气势上就输一个档次。
这女人就是丽妃,比母亲淑嫔高一个级别。
她仗着年轻漂亮,深受父皇宠爱,父亲兄弟全封了爵,在宫中横行霸道。而母亲娘家无人,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人人皆知的窝囊废。
难怪母亲在宫里是小透明,成为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哟,原来是丽妃娘娘大驾在此!”
江枫拿出精湛的演技,脸上换上一副真诚的笑容,与她热情地打招呼。心里却琢磨着,怎么打回去,给母亲找回面子。
“哎哟,以为谁呢,原来四皇子来了。”丽妃拿着手绢,在空气里扬了扬,一脸的不屑,阴阳怪气反问江枫,“按规矩,本宫是你的母妃,你为何直呼本宫的封号?”
她是父皇的女人,按皇家规定,江枫确实要叫她一声母妃。
可是,她正欺负母亲,叫这种人母妃,犹如生吞三尺剑,心里油炸般难受,无论如何江枫也叫不出来。
江枫嘴角上扬,陪笑说:“丽妃娘娘确实是长辈,与我的母亲是平级的,你们二人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提携才对。”
“可事实却是我母亲跪在你面前,做儿子的,连母亲都保护不好,还如何叫你母妃?”
丽妃眼中阴光一闪即逝,明白江枫想给母亲撑腰。仗着有皇上宠爱,她根本没把江枫放在眼里。
“哎哟哟,看本宫这脑袋,差点把你忘了,好歹你也是四皇子。宫里流传四皇子是窝囊废,本宫今天看来,你哪是窝囊废,简直就是垃圾堆,臭不可闻!”
这话说的,比啪啪打脸还难听。
然而,江枫还没生气,挺了挺胸膛,继续笑着说:“是呀,是呀,好歹我也是四皇子,将来要封王的,说不定还能当太子,登基称帝。不像丽妃娘娘生了一名妹妹,她将来嫁入夫家,不再是江家人。”
“宫里人都知道,当娘的母凭子贵,可惜丽妃无凭无据啊!”
江枫说这话时虽然面带笑容,话里却夹枪带棒,讽刺她只生一个女儿,不可能母凭子贵,将来老了,会受人欺负的。
气得丽妃花容失色,张几次嘴,想反驳江枫的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江枫说的是事实,将来的她年老色衰,不再受皇上的宠,一定会孤苦伶仃,犹如守冷宫。
“你给本宫记住,你今天讲了这句话,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丽妃气得几乎原地爆炸,带着一帮人离开景阳宫,去找皇后告状去了。
这时,江枫走过来,将母亲从地上扶起来,帮她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安慰她:“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不苦,不苦。”淑嫔担心江枫受不了,强颜欢笑,“不就是跪一跪吗?没事的,我都跪习惯了。”
江枫心如刀扎:“在皇宫,只有见父皇和皇后时,你可跪拜他们,其他任何人都没资格让你跪。你也是父皇的女人,你们的地位相等,干吗低三下四跪她们?”
丽妃苦笑一下:“娘是苦命人,苦水里泡大的,吃惯了苦,过惯了苦日子。只要你平安顺利长大,娘就是生吃黄连也觉得甜。”
“……”
母亲的话令江枫惊心动魄,从没遇到哪个人,把吃苦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她从苦中还尝出甜味来,真让人无语啊!
“请母亲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将你从宫中救出去,不然誓不为人!”江枫握了握拳头,在胸口前顿几下,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淑嫔苦笑一下,眼角几道细微的鱼尾纹,撩一下滑到脸庞的长发说:“傻孩子,这儿是皇宫,规矩森严,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江枫坚定地说:“不就是父皇一句话的事?我就不信,我打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