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帝皱眉,微微叹了口气。
恵王此子,本事他不怀疑,唯独少了一份胸襟。
“太子……”
“父皇,恵王说的也是儿臣想说的!”
林安一句将业帝的话语堵住。
他自然知道林睿的心思,想让老子先出丑,然后自己再惊艳登场,完美表现,再借机踩上两脚?
呵呵……
连我的专属台词都敢抢,哥偏不让你如愿,气死你!
“嗯?”
业帝看着两个儿子,微微眯眼,说道。
“你俩都不愿争先?”
林安抱着胳膊冷笑,也不说话,林睿也看着他,目光充满不屑。
这时,急先锋张浩又跳出来,说道。
“太子殿下,凡是讲个先来后到,既是恵王推荐,殿下身为皇子之首,理当做出表率,何意借故推脱?还是说……”
“殿下虽诗才斐然,文章锦绣,实则对治国理政一窍不通,胸中空无一物?”
这话可谓诛心,连林安刚才的诗词也否定了。
言外之意,林安就是个绣花枕头。
文章写的再华丽又有什么用,处理政务,还不是草包一个!
林睿当即递给张澜一个赞赏的眼神,又扭过头,目光不动声色从群臣脸上掠过,暗示他们出声。
“张贤侄此言有理!”
“微臣也这么觉得,太子理应做出表率。”
“没错,太子何故畏惧,不肯迎难而上,莫非真被说中了?”
属于恵王一派的朝臣,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借机表现。
业帝微微皱眉,尽管群臣一边倒地支持恵王,让他心中不喜,但,此刻却不是计较的时候。
“太子……”
谁知,才刚开口,居然又被林安打断。
“父皇,所谓君无戏言,儿臣身为储君,虽不是君,却也代表父皇的颜面,岂能出尔反尔?”
他冷冷一笑,若有深意道。
“再说,这道策论于儿臣,不过小道尔,信手即可拈来……只是,谁知道儿臣说出之后,有人会不会硬说是自己的想法?”
林睿顿时脸色一沉,说道。
“太子,你是怀疑本王会抄袭?”
“谁知道呢?”
林安翻了个白眼,说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本宫要脸,可就怕有些人不要脸啊。”
“哼!太子未免太自大了,就你那水平,便是让本王抄袭,本王都不屑一顾!”
林睿气不过,当即从座位走出,向上首行礼,道。
“父皇,既然太子执意推脱,那这第一名,儿臣就当仁不让了。”
这话一语双关,显出恵王的志在必得。
只是林安却嗤之以鼻。
第一名!
呵呵,你要是得了第一,那哥的第一名找谁要去?
眼看两个儿子杠上了,业帝一阵头大,不过他也没勉强,伸手示意:
“既如此,恵王就先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林睿本想让林安出丑,没想到反被激将,心里窝火至极,早就憋不住。
业帝话音刚落,他便急不可耐地将想法一股脑说出来。
“回父皇,此次流民入京,一由北边战祸,二由南边灾荒,只要平息这两处的事端,将流民遣回原籍,就能解决问题。
“在这期间,朝廷只需开仓放粮,用米面熬成粥,施给他们保命即可。”
“至于流民盗窃犯事,限于官府的衙差人数,可从城外守备大营,调集部分兵卒到巡城司,协助镇压。
“另外,儿臣还有一条建议,用流民管理流民。”
“朝廷可在流民中,选出有一定威望的,把粮食交给他们,由他们去负责给流民施粥,而官府,只需要监管便可!”
听完林睿的建议,大殿上顿时热闹起来。
“以流民管流民!妙啊!这能大幅度减少官府的负担。”
“的确,之前赈灾,几乎都是官府亲力亲为,恵王殿下的建议,的确是点睛之笔!”
“不亏是恵王殿下!佩服。”
“……”
众人赞不绝口。
张正和徐怀也双眼发亮,流民问题,自古以来都是困扰着每朝每代的问题。
而恵王的建议,无疑是为后世提供了一个赈灾的新方向。
此计,可行。
两人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恵王殿下……赢定了。
业帝也暗暗点头,其实在出这个试题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