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禁室中。
张杨氏被带到这里,水润的眸子转动,坐立不安。
“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捕快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别紧张,随便聊聊,我是来帮你的。”
许七安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笑容满面,“你可以叫我许sir。”
“许舍。”张杨氏恭敬道。
许七安审视这位美妇人,不愧是被富豪看上的女人。
天生丽质,年纪也很好,三十岁的女人。
在他前世,恰是最肥美多汁的时候。
“看你这穿金戴银的,张有瑞对你很是不错。”许七安打开话题。
他先通过一些日常让张杨氏放松警惕,然后话题突然转变。
“事发当晚,你趁着张友瑞下乡收租,便与继子偷情。
谁知道张友瑞提前回来,撞破了你们的奸情……”
说到这里,许七安故意放慢了语气。
在封闭的紧室,张杨氏不自觉的回忆起案发当晚的情况。
许七安冷冷说道,“所以……你们错手,杀了张友瑞!”
张杨氏浑身发抖,双手握成拳头,掌心汗津津的。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李长安教过许七安,这种情况下,说明她心慌了……
这时候,许七安收敛了温和,面无表情,透着一股冷漠:
“你们为了掩盖罪行,还把尸体拖到了庭院中。
张献还特意留下了脚印,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把此事掩盖成贼人盗窃杀人。
事后再串一串词,让家中当官的亲戚施个压,应付一下衙门的小捕快,便可高枕无忧。
只是你们自认为处理得天衣无缝……”
许七安再次拉长了语调,死死盯着张杨氏的微动作。
“……其实……破绽百出!”
张杨氏脸色煞白煞白,难以置信的盯着许七安。
“大人,可不能信口雌黄!”
接下来,许七安将推测的案发过程缓缓道来。
“张献只留了出去的脚印,并没有留入宅的脚印……这是其一。
其二,张友瑞死于钝器,一击毙命,现场并没有找到作案的工具。
说明是凶手随身携带的,哪个贼人入室盗窃会随身携带钝器……
其三,张友瑞死时,尸体在院中,双脚朝外趴在地上,致命伤在脑后。
这说明,凶手是从背后下的手,所以贼人就在院中……”
张杨氏听着听着,就愣住了,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咳咳!”许七安模仿着李长安的口气。
“凡有接触,必有痕迹!”
“你们的犯罪不可能完美,必然会留下痕迹!”
许七安的话,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冲击。
让她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就是囚徒困境的作用,接下来的一招,足以击溃张杨氏的理智。
“县令大人给了我一份口供,张献的口供。”
许七安将一份口供拍在桌上,“打开,怎么,不敢?”
张杨氏一个激灵,浑身发颤,差点惊叫出来。
许七安森然说道,“这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刚才我所说的一切。
张献知道破绽太多,这一次在劫难逃,他主动向县令大人认了罪。”
“对了,他说他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逼的,”
“人也是你杀的,所以他愿意献上五百两银子,再赔上家里给事中徐大人的人情,用这个口供作为凭据,了结此案。”
张杨氏眼眶里泪水打转,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绝望。
因为张献年轻多金,根本不缺女人。
放弃张杨氏自保,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们这种男女关系,是最不可靠的。
这些审讯的经验,李长安给许七安传授过。
李长安作为一个有数年破案经验的刑警,对这些套路十分熟稔。
许七安对这些很感兴趣,这次上手之后,也是颇有成就感。
“如果不去卖房子,我也是有可能当好警察的嘛,嘿嘿!”
他心里自得了一下,然后继续循循善诱。
“我刚才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只要你坦白从宽,县令大人许诺,免你与你腹中胎儿死罪。”
张杨氏猛的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哀声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