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炼金之旅 第三章：血缚幻境

    　　中央市的地下黑市弥漫着腐臭与血腥味。林龙压低帽檐，跟在爱德华身后穿过狭窄的巷道。情报贩子口中的“哲学家之石碎片”就藏在这里某间仓库——这可能是他们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阿尔冯斯的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有十四个人埋伏在屋顶，三个在左侧货箱后。”

“看来卖家不太友好啊。”爱德华冷笑，炼成阵的光芒在掌心亮起。

仓库铁门轰然倒塌的瞬间，林龙嗅到浓重的血腥气。成堆的玻璃罐里浸泡着人体残肢，中央实验台上躺着一具被剖开的尸体，胸腔内嵌着暗红色结晶。

“这是……活体炼成？”林龙捂住口鼻，指尖发凉。

爱德华一拳砸在墙上：“那群畜生居然还在做这种事！”

货箱后突然传来鼓掌声。阴影中走出一个戴单边眼镜的少年，脚下延伸的漆黑触须暴露了他的身份。

“初次见面，我是普莱德。”少年舔了舔嘴唇，“父亲大人托我送你们份礼物。”

林龙刚要发动能力，地面突然窜出无数影子触须。阿尔冯斯被缠住四肢吊在半空，爱德华的机械铠被贯穿右肩。普莱德的手指抵在林龙眉心：“你的血，闻起来真甜。”

黑暗吞没视野。

当林龙再次睁眼时，他站在现实世界的图书馆里。炼成阵在手稿上闪烁，爱德华和阿尔冯斯的尸体倒在不远处，喉咙被血刃割开。

“不……这不是真的！”他颤抖着去探爱德华的脉搏，指尖却穿过一片虚无。

场景骤然切换。温莉在血泊中向他伸手：“为什么……不救我？”她的机械铠被染成暗红，胸口插着他凝聚的血矛。林龙跪倒在地，掌心黏稠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汇成八个扭曲的大字：杀戮者终被杀戮。

“欢迎来到我的剧场。”普莱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林龙在无数噩梦中轮回。有时他回到钢炼世界成为屠杀军队的恶魔，有时在现实世界看着父母因思念他而病逝。直到某次轮回，他发现自己站在真理之门前。

门内伸出无数血手将他拖入深渊，白骨王座上的黑影与他面目相同：“承认吧，你沉迷于掌控生命的感觉。那个平庸的现实世界，根本配不上现在的你。”

林龙的血液在沸腾，他看见每个毛孔都渗出猩红雾气：“闭嘴！”

“哦？生气了？”黑影大笑，“那就证明给我看——用你的血撕碎这个虚伪的幻境！”

剧痛从心脏炸开。林龙嘶吼着扯断缠在阿尔冯斯身上的触须，真实世界的月光重新映入眼帘。普莱德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口——林龙的五指深深插入他体内，血液凝成的锁链正疯狂吞噬黑影能量。

“这份礼物，”林龙眼中泛起血色纹路，“我原样奉还。”

普莱德在尖啸中化作黑雾消散。爱德华挣扎着爬过来：“你怎么样？刚才突然像发疯一样攻击空气……”

林龙看着掌心残留的黑血，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温莉的面容在记忆里模糊了一瞬——他忘记了她左眼下是否有泪痣。

“代价。”他沙哑着笑起来，“每使用一次力量，就会丢失部分记忆。”

阿尔冯斯的盔甲发出沉闷响声：“或许我们该停下调查。”

“不行！”林龙猛地抬头，瞳孔隐约泛起红光，“在忘掉所有重要的事之前，必须结束这一切。”

远处钟楼传来午夜钟声，惊起一片乌鸦。谁也没注意到，林龙后颈浮现出微型炼成阵，正随着心跳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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