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
朱棣满脸的沮丧。
“先生，那按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没有一点破局的办法？”
“难道我大明真的日后会像所有朝代一样灭亡？”
楚凡闻言，摇了摇头。
朱棣激动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凡的摇头是因为这话实在不好说。
而不是否定他大明会灭亡的话。
“你要是觉得我的猜想很复杂，其实不妨简单一点想问题。”
又是简单一点这句话！朱棣急了，上前晃动楚凡的衣袖。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脑袋可笨了。”
楚凡笑了笑。
“很简单，直接扫穴犁挺！”
“因为女真人不可满万，满万难敌！”
“这就和唐太宗时期，杀光突厥一脉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李渊想要用怀柔之策抚平突厥，也不会导致李世民、李治，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后期才消灭突厥了。”
“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如果，这一切都能做到的话，大明也许，真的不会灭亡吧……”
楚凡眯了眯眼睛，没有再去看朱棣陷入沉思的面孔。
而是将视线放到了不远处的窗口，微弱的烛火将游丝给照得明显。
大明，是一个有骨气的朝代！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当然，大明战神除外。
终明一朝，无汉唐之和亲，亦无两宋之岁币！
几乎每个君王，都称不上是昏君！都做出了一番事迹。
并且，大明得国正，重振了汉人之威。
这样一个朝代，魅力，还是有不少的。
楚凡略微的感慨了一下，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听着他沉沉的酣声，朱元璋背着手，沉重离去。
……
夜晚。
皇宫。
哪怕是到了深夜，依然是灯火阑珊。
朱元璋和朱标还在批改奏章。
“咳咳咳——”
夜深风寒重。
朱标喉咙有点痒，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然而一回过头。
便对上了朱元璋那双担忧不已的瞳孔。
“标儿，你可是感觉到身体不适？”
朱标升起一个笑容，说道：
“父亲，您别为儿子担心，儿子身体好得很。”
朱元璋却还是满脸的紧张。
父母爱子之心甚切，更何况今天白天楚凡说出来的那一番言论，实在是让朱元璋很是担忧。
他看见朱标眼底下面的青黑，心里忍不住更心疼了。
面前，是繁多的，一堆堆的奏章。
朱元璋叹了口气：
“标儿，你的身体就是咱最担心的事情。”
“你说说，你从小跟着咱，受尽了军旅之苦，现在好不容易成为太子，还要日日勤劳。”
“咱当爹的，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朱元璋这话说的抬太重了，朱标感动得无以复加的同时，又反而过来心疼朱元璋。
“爹，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身为这大明太子，未来是天下人的君父，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您留给儿子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眼中都满是温情。
可虽然朱标这样说。
朱元璋的心中，还是有不少的顾虑。
他看见朱标一脸忍耐咳嗽的感觉。
站起身，朱元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随后背着手走到殿外。
“标儿，你说……有没有一个什么办法，既能让皇权集中，又能减轻负担呢？”
朱标看着父亲疲惫的背影。
张了张嘴，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之中浮现。
“父皇，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不然这件事，咱们去问问楚凡？”
闻言。
朱元璋回过头。
方才还疲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他眼前一亮。
“是啊，标儿，还是你比咱聪敏！明早让老四问问去！”
次日。
可怜的朱棣觉都没睡醒，便被朱元璋叫来的侍卫给拽了起来。
这几天他在诏狱之中，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好，浑身还长了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