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
范闲的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用一种极尽哀求的语气望向了苏渝。
“先生,求放过!”
“先生,你先把戒尺放一边,你听我慢慢狡……解释。”
说罢,范闲艰难地将右手从袖子里拿出。
试图往上抬,却是丝毫抬不起来。
而左手,稍微好点,虽说艰难,但勉强能抬起来。
范闲抬起左手,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着。
字迹,如屎壳郎爬,速度,如乌龟爬行。
苏渝哭笑不得,只好放下了戒尺,饶他一次。
他知道,范闲这并不是在演给他看。
而是确实,胳膊肿痛,下笔困难。
苏渝往费介的屋子扫了一眼,随后看向范闲,问道。
“昨天你费老师又腰疼,把课让给五竹上了?”
不过不用问,也是能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苏渝以手扶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近半个月以来,由于费介的‘善意’让课。
五竹给范闲上体育课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范闲的手臂,在这段时间内,基本就没有好过。
不是肿,就是痛。
虽说是用了药酒之后,肿了会消,痛了会好。
但就是他两只手,从来没有同时好过。
过来上自己的课时,经常是左手抬不起来,就用右手写。
右手抬不起来,就用左手写。
以至于,他那笔丑绝人寰的字,如今也有了两种字体。
若说哪种更丑,那倒是一时有些难以评判了。
范闲苦笑,点了点头。
他也自知得罪了那位最是有仇必报的老师。
这才连着得了五竹叔好几顿爱的教育。
苏渝遂也免了他的默写,改成了背诵。
看着范闲这永远也好不了的胳膊,苏渝不免感慨。
啧啧,这孩子,看着是有些可怜。
不过苏渝倒也没有想要出面劝劝费老的意思。
毕竟他清楚,费老也不是真的完全出于报复心理。
在五竹的变态级别教学方式之下,范闲的胳膊本来也经常肿。
只是没有现在这么频繁罢了。
这段时间,范闲体内的那股暴戾的霸道真气愈发的狂暴了。
时常会出现真气外溢的现象。
不是导致他房里的瓷瓶碎裂,就是屋子里的茶几炸开。
以至于这段时日范闲都不敢和府里的人走太近了。
万一把人给伤到可就不好了。
目前来看,只有府里的周管家遭了一次罪,被崩开了几米远。
还好范闲跑得快,周管家没有看清是谁暗算他。
只是有时候看向费介的眼神有些目露凶光。
看起来,费老师成了范府的另一个四顾剑。
话说回来,苏渝是觉得。
范闲体内的真气,正在以一种很快速的方式增长。
至少,是他这具五岁身体无法承受的快。
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就是多练,锻炼好身体素质。
目前看来,如果说范闲体内的真气是一炉火。
那么范闲本人,就是火炉。
锻炼他的身体机能,就是要打造一个结实的火炉。
而锻炼心志和磨练精神,则等于在炉子上开个小口。
以便,能够有效的控制火势。
五竹那套训练方法,确实也是很适合他的方法。
五竹让范闲不停地攀爬悬崖,跑步,追打他。
这些,都能帮助将他身体机能调整到极佳状态。
切萝卜丝可以锻炼范闲的心志,让他心态平缓,不急不躁。
而从范闲真气外溢的频率来看,事实也正如苏渝所料。
每次在五竹的一顿毒打之后,范闲的真气控制都稳定了许多。
所谓铁不锤,不成器嘛。
于是,之后的几日里,一切照旧。
费介多次让课,苏渝虽不做帮凶,却也是冷眼旁观。
于是,在五竹的多顿毒打之后。
终于,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范闲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发生了一些小的变化。
他好似,突破到了三品。
做徒弟的进步了,当师父的,自然是第一时间受益的。
彼时,苏渝正在床上悠闲地躺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