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军统的介入，又有素描画像，警察局一处办案效率很高。
下午的时候，王科达亲自带两个警察，把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带进军统一处。
唐毅拿出记录本，问旗袍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我叫李芳，我在木牌坊88号，仁济医院当外科护士。”
唐毅听说她是护士，于是问道，“可以把你的右手给我看看吗？”
高寒正在旁边记录，以为唐毅要占女孩子便宜，微微蹙眉。
李芳有些忐忑的把右手伸了过来。
唐毅发现，女孩右手食指外侧，有一道明显划痕。
这种痕迹，是常年接触手术线导致，唐毅从这个细节，判断这个女生有没有说谎。
李芳还以为这个年轻的军官，要在办公室里调戏自己。
但是对方只是看看她的手指，并没有其他举动。
“李护士，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唐毅问。
“她是我的姐姐！可怜我的外甥女月亮才3岁，就没有娘了！”李芳抹着眼泪说。
“有人举报说，你在案发前，曾经从起火的房子里面抱走一个孩子，是这样吗？”唐毅继续问。
李芳点点头，“是！我姐姐告诉我，她预感到这几天会有坏事发生，让我把孩子抱走！没想到是真的，那个该死的恶魔，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丧天良的坏事！”
唐毅眼睛一亮，连连问道，“谁？你说的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的姐夫！是卫全中这个畜生干的！”
唐毅大吃一惊，“你再说一遍！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卫全中！以前在慕尼黑军事学院读书，算是个喝过洋墨水的留学生！本来我们都以为，姐姐嫁给他这辈子就会幸福......”
李芳又开始抽泣起来，高寒给她端了杯温水。
“他经常骂我姐姐，骂完又给我姐姐道歉，他还经常不在家！而且，他还非常的变态！”李芳愤怒的控诉。
唐毅和马云飞对视一眼，“你说，姐夫很变态？”
李芳点点头，“有次我不小心去了他书房，他居然冲我大吼大叫！还要殴打我！幸亏我姐姐出现，要不然我就被他打死了。”
唐毅发现，这个女人被情绪冲昏头脑，说出的话有些夸张了。
“女士，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也不能证明，这把火就是你姐夫放的吧。”马云飞忍不住插嘴道。
“他在几个星期前忽然出现，他要把孩子从我姐姐手里抢走！嘴里还经常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话，结果我姐姐不肯，所以他就放火烧死我姐姐！”
“他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不是他放的火，还能是谁！”
李芳一口咬定，精神不正常的姐夫，就是纵火案的凶手。
唐毅心念电转！
自己刚要调查元年式步枪设计者卫全中，没想到，卫全中的老婆竟然就被人杀死后焚尸！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两个人到底同名同姓，还是——根本就是一个人！
“你的姐夫，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唐毅问道。
李芳摇摇头，“他从来不告诉我们自己在哪里上班，不过，我经常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就像鞭炮一样的味道！”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同时一惊，“硫磺？”
李芳点点头，“大概是吧，反正跟鞭炮味道挺像。还有，那次我在他书房里面看到，里面好多关于武器方面的书，不过都是外文书籍。”
“李女士！”
唐毅直接站起来，说道，“请问，你的姐夫还有没有其他房子？”
李芳点点头，“在香水桥那边，他有一栋别墅，是座老房子。”
“请你把详细地址写下来。”
唐毅把纸笔交给李芳，李芳立即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地址。
“谢谢！你先回家，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
李芳点点头，离开了九队办公室。
高寒正要把纸上的地址念出来，唐毅一惊，立即用手捂住高寒的嘴巴。
“唔......”
高寒不解的看向唐毅。
唐毅指了指办公桌下面，冲他们摇摇头。
几个人恍然大悟。
军统局里没有秘密。
每个办公室里面，都安装了监听设备。
按照制度，电讯处每周会随机选择某个科室进行监听，防止内部人员被人渗透。
同时，情报处也有权利监听每个科室。
有些谍战剧，特务直接在办公室接头，这是上赶着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