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斯城 第五章

    　　“科奇士斯先生一直给我讲你们两个人的故事，请问那些是真的吗？”车堵了，马特借机咨询信息。

“什么故事？”弗列格通着实不明白他们两个寂寂无名的人能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那没事了。”马特给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回应。

到了城中心附近，也就是大钟楼附近的楼房底下，马特把车停好，示意弗列格通下车，再随他上楼。

“是的，没有问题。”科奇士斯正在和一个人交谈，看到二人走来，匆匆停止对话，仓促地走了过来。

“很抱歉，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科奇士斯虽然把这里贬得一文不值，但是它里面的银饰仍然闪着光芒。

从事务所的内饰就可以看出来科奇士斯的审美，这里面有大量古典的设计，不少半身雕塑则就是古董。

弗列格通看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这里的东西很漂亮，而且肯定很贵。

“马特，你过来。”科奇士斯脸色并不好，他看起来似乎遇见了什么出乎所料的事情。“弗列格通先生，很抱歉，不过请您先小坐一下，稍等片刻。”

弗列格通照做，另外二人就到更科奇士斯专门的办事处去了。

弗列格通在这里坐了有好一会，远处的弦乐丝丝缕缕地传来，有如和睦的春风，顿时他觉得这里不像是科奇士斯的事务所（其实本来就不是）。

由于太过无聊，弗列格通站起来去近距离观察下房间里的配饰，首先是一个花瓶，它上面有许多裂纹，时代看来十分久远，它那少见的配色给予了佐证。

弗列格通盯着它看了好久好久，才移开注意力，开始看别的东西。

房间墙壁上那副巨大的壁画抢先吸引了弗列格通的注意。

这副画的内容很复杂，它主要画的是一个青年人站在巨大的磐石上，眼神如炬，旁边是一把怪异的剑。

在他背后的则是一座圆形外墙的城，由于这是以半俯视的视角作画，弗列格通得以看见这城被分成三瓣，城外生长着奇怪的植物，而城里的人披着新奇的衣服。

它的构图很庞大，画家在画面里添加了大量的细节，连一个几厘米小的人影也有精心的描绘。占主体的人像更是如此，鲜活的形象仿佛马上就要走出画面。

弗列格通注意到这青年男子的手正保持着伸出的状态，他鬼使神差地也伸手去触及那青年的手指...

恍然间，他的视野如同破碎的玻璃，在向下坠落，而一股神秘的力量托着他上升，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弗列格通也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动弹不得。

“忽然间，在他们的眼前出现

一片茫茫混沌的神秘景象，

黑沉沉，无边无际的大海洋，

那儿没有长度，阔度，高度，

时间和地点也都丧失了；”

如同一座山压到他身上，弗列格通感觉自己如同身处暴风之中，被裹挟着无从行动，但他也无法行动，只是上升，上升，上升。

无法理解的混沌模糊着现实的痕迹，也侵蚀着弗列格通的意志，他感到自己正在生死的边缘...

等他回复了知觉，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的森林里。林中的树木奇形怪状，没长植物的路在他脚下中断，前面是一堵巨大的城墙，正是画中的城墙。

而现实消失在他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