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残谱 第十章 长剑回贤

    　　并未能入的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冥白霜手一抄，把提身而上的的沈提振拉到身后。

“好生霸道的‘斩歌’掌劲。”角壁上冒出一人。端端然道士身样。

冥白霜双手稳稳一辑：“道兄有礼，这手操时功也好生凌厉。”用“凌厉”二字加在“时宜操要”玄功之上，显然是不服气的了。

那人神思不漾，脚尖一抬，身若虚摇，抬石而落，拂尘斜插腰左，也不动丝脉：“冥兄莫怪，方方有事外扰人，故才冒犯。”言于此，也不再解辩。

这时，沈提振才注意到，这面前之人原来与己岁无悬殊。“世大多人杰，三师叔说的不假，这般年纪，如此内蕴，谷中只怕只三师兄可以一较高低。”思及此处，自然想到：“如此人物在此守边，山上之事，果真大异常理……”想到此处，身纵更激。

这方道是昆仑山破落庙（旧时供祖宗或神位。）这一代的大弟子，他们破落庙本就山深，自来人少，本有建一院观，但经年来风吹雪打，也无人修缮，早就无了遮蔽，几代十几人约莫百年前终于跑到了百里邻近的【燧人庙】居住。也说是神佑法持，这更甚久老的神庙却深山久持，仍能遮风挡雨，但这观中方士向来不事木土；不过神祭祷天时节，不整屋饰，所以虽是庙堂洁整，仍还是得了“破落庙”这个称谓。

冥白霜家室厚大，对这西野山居的方士野道自然了然底细，低首示意，也及跟着沈提振纵上山颠石台。

“谷内佳人仙人法，仙人三指的身法果真不凡。”小方士手扒着下巴沉稳言之。显然方才沈提振身法一纵便已被他认出。

“还是大师兄了得，这一手就试出来了，”右下石碓一个更小的个子冒出来脑袋，听这亲切的语气，自然是他那最有主意的师弟了。方才也说过了，他们破落庙人少，到他师父，仅仅一人；这一代还是好些，前几年得了这个小师弟，过了一人数，所以他这位“大师兄”自然多少体己过了些。

“小子多嘴，”语气哪里又重了，白石抬脚贴近了他这冬木师弟，一甩手，将他提拉起身：“前一个朋友，不过三掌，就把你迫退了，为兄怎看你方才落下石堆的身法不是那些不堪啊？”

冬木跟他呆了这几年，听得出他无甚怒意，仗着那年少稚嫩的面容，强强的要拽过理头：“哪里话，师兄太看重弟弟了，那人好周全的八卦游身，师弟若不是仗着些身轻，都不及得师兄援手了，”不让他这师兄说理，立刻就转了去：“这沈公子，练得真的是那至惨的指法？他刚才那一身提纵轻功可真是惊人。”

白石道不理会他的弯绕：“身兼‘仙人三指’、‘流霞过峰’两种轻身功法，又非冥姓，自然是练那指法的了。否则，师父及上面的长辈怎会特意等他。”

冬木见缝插针跟问：“师兄，那被张家大哥追上的老人怎么和他们扯上了关系？不是说他们不平谷地野无物、少人出入，我怎觉得倒是处处作为呢？”本来上半个月就说要了事归山的，却前日张家大人说道这沈公子来了京城，偏偏等了几日，冬木脑筋活跃，这些末节还是理得清楚。

“不平谷的确很少出人，那里比我们老爷沟还要穷恶，所以更没人去，但他们的师祖和当年江湖上有头脸的据说都有交际，多代更去，几代人可能都未相见，不过江湖豪客多是重情，再加上他们中第五脉向来出自太行山冥家，自然处处有熟识。”话虽如此，白石也很困惑，江湖上已经百十年没有不平谷的消息了，这老人虽是年长，也不该牵扯上才对，他哪里晓得师长便和那谷里之人素有往来。

不说冬木还缠着师兄说些什么，沈提振现在已经见到了这次的事主。

在上来平地上，端然坐着六个长者，沈提振最先注意的，自然是那个方道装扮的老人。目浊，丝毫看不出是方才方道师长的姿样，但身姿庄严，面容静止，倒是比寻常老人更加硬挺。冥白霜一上来，却是直行到一华服老人身侧，想来来那就是他说的世叔了。

“淮名山后学沈提振，未召自来，还请诸位海涵。”简单之极的平坦，不见那老者及亲属，沈提振心中大惑。

正位上座之人，扬掌止住：“叶四没和你提过我们这些老家伙？”，言语有责，但面上不显色，想来是知晓叶老四孤僻性格，只还是有些微词。

“各位世叔也知家师情状，小侄谷中不过早晚得指点一二，是以未能知晓诸位尊长名号，小侄此番不得体样，再次拜过……”和师父有交情，这真让沈提振惊讶，自己这嫡传的唯一子弟，近几年都见不了几面，那样的师父也有朋友的吗？不过这种话，和三师伯说说也就是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那见过了冥白霜的老者竟然笑出了声：“呵呵，叶四恐怕越老越是孤桀无状，薄老大也不要在这假作什么面目啦，”原来正位上的老人姓薄。

“这是张痴，江湖上称痴书生，往上四十年也是有名的狂生，素来和冥家的几个交好，你自然也该跟着唤声老伯，”他手指那华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