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微弱的心跳缓缓响起。
当贾右祯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睁眼就看到钟毅民坐在床旁戴着眼镜看着报纸,轻微的动作引起钟毅民的注意,他脸上浮起和蔼的笑容看向贾右祯“小兔崽子睡醒了?”
贾右祯只感觉口干舌燥,嘴唇泛白干裂起皮,浑身疼痛无比,那感觉就跟被车撞完之后的感觉一样。这个时候刚纹完身的疼痛都被掩盖下去。
钟毅民看贾右祯要起身,将报纸放到一旁“你小子老实躺着,你这摔的可不轻啊。”
“我这是怎么了。”贾右祯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睡魔怔了,爬房顶上摔下来了。要不是你那几个叔帮忙,你小子现在还在地上躺着呢。”钟毅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出来的话自然无比,和平时聊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贾右祯扶着额头,阵阵头痛让他表情狰狞,空中斯斯哈哈,一股股莫名片段在他脑中快速闪过。
“我昨天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死了!”
“嘿,你小子,你从房顶上摔下要,要是脑瓜子着地可不就死了吗?!”
“我太渴了,给我拿点水。”
钟毅民侧个身从旁边的桌上拿起搪瓷茶缸,轻轻扶着贾右祯喂了点水。
清水入口,干裂的嘴唇和沙涩的喉咙,如同旱土遇雨,难受的感觉缓缓消退。他又缓了一会“我昨天做的梦,我记得是被一个怪人追,最后被他给掐死了。好像大白还帮我咬他。”
“梦都是反的,梦里见血了吗?”
贾右祯回忆片刻”见血了,我好像记得是流的鼻血。“说着还下意识摸摸鼻子,入手光滑,不似有血迹,同时阵阵疼痛传来,稍微感受一下他马上发现自己的鼻子和嘴唇有些肿胀。
“哎呦,小子,看来近期你要走运啊,梦见鼻血贵人助,清贫已过福运来。行了,你也别去想那个梦了,昨个你摔的也不轻,我给你熬了点中药,等会喝了,躺上几天就好了。”
阵阵头痛和浑身酸痛,让贾右祯提不起精神,现在只感觉昏昏欲睡,钟毅民的话他也没理。钟毅民刚掀开门帘要出去,贾右祯问道“大白在哪呢。”
钟毅民听到问话,掀门帘的手停在半空头也没回笑着说道“你炎叔厂子最近有点事,借过去看门了,过几天送回来。”说完没做任何停留走出屋子。
这个时候贾右祯好像感觉到什么,眼睛轻轻闭上,他脑海里的片段是那么真实,如果说是梦他肯定是不相信,如果说是真的也太过匪夷所思。
“小子把药喝了。”没过一会钟毅民端着药碗回来坐在贾右祯床边。
身子刚被钟毅民浮起,浓重的中药味熏的差点没让贾右祯吐出来,胃中痉挛让他浑身跟着颤抖,疼的他一阵斯斯哈哈。
“老钟头,你这是熬的什么啊,你不会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吧。”
“屁,你都这奶奶样了,还有精力在这跟我贫,我看你是摔的轻,这碗药我用的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压箱底的货都给你用了,你还说我要谋杀你,算了,你不喝也没事,不过就别想着下山了,老实在床上养个百天在说吧。”
贾右祯一听,双手撑起身子,脸上表情有疼有倔强看着让人既心疼又想笑“我行的。”
他颤颤巍巍结果药碗,深吸一口气,一阵干呕过后,皱着眉一口气将碗中药喝了个精光,喝完还不忘看看碗底的药渣。
钟毅民接过空碗笑了笑“你小子这是为了下山拼命了啊,刚才不还说我要谋杀你吗。”
贾右祯侧过头不去看钟毅民,嘴里不饶人“切~小爷我现在累了,浑身疼,懒的和你这老登一般见识。你该忙啥忙啥去,小爷我要睡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
贾右祯艰难的翻了个身,脸背向钟毅民,看到这样,钟毅民也没在和贾右祯计较,转身出屋忙自己事情去了。
钟毅民站在供桌前,看着带有裂痕的木质供牌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越看他的表情越凝重,眉宇之间的皮肉深深皱在一起,让他看上去老了不少。
“哎,贾重天啊贾重天,这因果老头子我快背不住了,遥遥途途,前路不明,迷迷惘惘,世间因果。”呢喃之后背着手摇着头向屋外走去。
镇通山北侧洞府之中。
钟毅民盘坐在蒲团之上,供台上香炉里三柱清香飘起袅袅青烟。
只有他一人的洞府中这个时候吵闹异常,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听着周围仙家对话。
黄白峰那尖利的声音中带着暴躁“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得绊子,本仙现在就去查他个底掉,让我知道是哪路,不,不管是什么,本仙非得灭了他们。”
“你冷静一点,堂主都还没说话,你急什么。”常齐刚沉稳的声音劝说着,但是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