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光与暗的轮回 第六百五十章 风暴汇聚

    　　铁锤与法杖擦出激烈的火花，阿斯兰少女的目光带着烈焰，以及无与论比的斗志。

那柄看似脆弱的骨质法杖终究是挡住了维娜的突袭，萨卡兹老人的脸上依旧看下清表情，但手中的力道却又加了几分。

“……有点意思。”

食腐者打破了沉默，看向与自己争锋相对的少女。

“很强的力量……但你的表现尚不足以向我证明你……胜利的觉悟。”

食腐者的手在向前推动，少女感觉到了吃力——就好像自己所面对的并非某一个体，而是一座高山。

——一座时间与古老堆砌的高山。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推进之王咬牙，双手奋力向前，硬生生地用自己的力量顶着重压推动铁锤:“我……即是力量！”

“……是么？”

食腐者的脸转向少女，尽管搹着那层带状面纱，但维娜似乎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凝视。

“切……！”

心知必须打破这种僵局的少女再度发力，意图直接撞开面前之敌，而老萨卡兹似乎也厌倦了纯粹的力量比拼，松开手向后退却半步，却又将少女发泄般的用力随手化解。

“拥有狮子之心的小丫头……着实有几分胆色……也能露出一点獠牙啊。”

食腐者的声音不咸不淡，似乎是在夸奖维娜的勇武，但语气中却没有什么起伏波动：“这份力量……还有那稚嫩的觉悟……或许在和平年代尚可——”

话音到了此处，随即是急转而下的冰冷，食腐者凝视眼前的三人，周身的气压都在逐渐变低。

“但现在……只能说——可笑！”

力量的平衡能够被轻易打破，这是对峙双方中强者的特权。面对也许是萨卡兹现存王庭之主中最古老的一位，即便是获得了血脉中隐藏力量的维娜，此刻也感到了吃力。

她已经是用尽全力，而对方只是用单手挥动甚至不能算是打击武器的法杖，就能压制住以力量为傲的阿斯兰。

更何况……自始至终，这位使用法杖的萨卡兹，尚未完成一次法术的吟唱。

不是不能，大约只是……没有必要。

阿斯兰少女闪烁着金光的瞳孔之中，一丝焦虑飞速闪过。

如果只是她和其他格拉斯哥帮的成员，那么在拥有了如今力量的前提下，完全可以选择战略性撤退，至少可以利用对城市的熟悉度来逃避眼前这位强者的追击。

但是，现在的她，身边还有不少需要保护的平民——那些人大多身上带伤，根本无法进行高强度的运动。

而她，也不敢赌眼前的这位存在，会不会将目标放在这群平民身上。

“喝啊！”

放弃了角力带来的困境，维娜迅速抽回了手中的长柄锤——尽管这会让她失去从突袭到现在仅存的进攻性优势，但也同样带来了重整旗鼓的余地。

擦啦——

长柄锤和法杖之间的擦着火花分开，萨卡兹显然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而这也正如维娜所料。

长柄锤圆抡，利用身体的力量和锤头扫过距离的惯性带来的强大破坏力，正是少女最强的一击——能够连带数厘米厚的钢盔一道将颅骨粉碎的重击，此时此刻已经化为了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量。

锤头带着破风的尖啸轰出，不知是不是某种错觉，就连武器本身，似乎都带着一丝灿然的金光。

食腐者之王身侧的压力陡然一低，瘦削如枯骨般的手指缓缓刺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魔力痕迹的符文，旋即，一道细密无痕的屏障在老萨卡兹的面前凌空展开，生生挡住了袭来的锤击。

当！

被金光包裹的锤头轰在食腐者展开的护盾之上，交触的双方在空中印出一道道涟漪。阿斯兰少女奋力向前，试图凭借力量突破这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但最终也只是让涟漪一圈圈扩大，却无法存进一分。

“到此为止了小丫头。”

食腐者之王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带着幽冥的冰风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你的极限。”

声音响起的瞬间，始终没有放弃角力的维娜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昏沉感，情知不妙的少女立刻加大了身体的力道试图以此对抗这份诡异的感受，但似乎适得其反。

（不好！这是……源石技艺……？！）

极端的无力感似乎顺着双臂在浑身游走，身体仿佛仅仅数秒间就走过无数岁月渐渐衰老，维娜试图抽回战锤脱离源石技艺的范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就连挪动身体的余力都已不足。

（糟糕——！）

一瞬间，黑暗无来由地瞬间占据了少女的视线。

——但这份黑暗却并未侵吞她的意识，甚至一扫食腐者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