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茂斋这次死伤了两位弟兄,自己被挨打不说,一定要为出生入死的兄弟报仇。
土匪中最厉害的就是踏线,高茂斋为此千叮咛万嘱咐,精心安派四名精干的踏线,撒出去打探这次被玩弄的到底是哪路来头。
他们不仅在嵩县城收买有内线,在伪军队伍中也安插有内线,可以夸张的说消息通天。
再说张道士自从胳膊被砍下后,更是怀恨在心,也没少下功夫要弄清楚这人的底细,为此他晚上时长蹲在城墙上的阁楼顶暗自观望,直到三更。
牛孑刺和王秋月要杀的冈村一郎,并非等闲之辈。牛孑刺不知,王秋月知道,为啥要找牛孑刺合伙,还要付出天价的费用?
其实王秋月以前也花过大价钱雇佣过三个精悍杀手要灭了冈村一郎,却都是有去无回,可想冈村一郎的狡猾和毒辣程度。
王秋月面对着这深仇大恨,怎能善罢甘休。说白了,她是个很有心计的一个姑娘,暗地里发现了牛孑刺的本领,并进行了缜密确认。
不管你年龄大小,只要有利用价值,哪怕有一丝希望,也绝对不会放弃报这个仇,哪怕失败,也要去执行,况且自己有钱,自己是花了大价钱的主,就得服从自己的指令,至于你的死活,就凭你自己的本事决定,不是一般的冷血,毕竟身怀大恨。
刚开始王秋月是想以自己的姿色引诱牛孑刺,可是牛孑刺才八九岁,情仇爱恨的根本不懂,只想着吃饱不饿,可是后来牛孑刺在鬼子军营周围溜达转悠,还时不时流露出仇恨的眼神,王秋月才搂了牛孑刺合伙,倒是人感觉有点不近人情。
可是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己最亲近的人被日本鬼子残忍杀害,逼上绝路,使他们完全陷入悲痛欲绝的痛苦之中,不择手段复仇雪耻,又何止她一人?
王秋月和牛孑刺回到住处,俩人就开始布局实施复仇方案。让人宽慰的是王秋月也有艰巨的参战任务,俩人要密切配合,至于牛孑刺会不会打枪先不谈,就撩手雷,多带些手雷。
王秋月说到打枪的事,牛孑刺脸上热辣辣,羞愧难当。
“没事,只要你在外围给我制造混乱,只管负责往鬼子军营投手雷,我进去杀冈村一郎,姐姐不会亏待你,”王秋月端来饭菜,放在桌子上,拉来椅子坐下,以鼓励的口气:“以你的本领我相信,绝对能出色完成任务,钱还是两千大洋。”
“嗯,我也是为爷爷报仇,钱给也行,不给也行,给了我就不再拉棍讨饭了,”牛孑刺拿起筷子,夹了菜送进嘴里,不假思索:“那准备啥时候下手?”
“看小兄弟说哪里话,姐姐有钱就不会让你受穷,”王秋月用筷子比划着:“在动手之前,不能盲目行动,仅咱俩还不够,还要再加人手,首先要有外围作掩护,引出鬼子兵,我进入营地动手,冈村一郎并不好对付,千万不能轻敌。”
“我就只管投手雷,这,俺能行。”牛孑刺放下筷子,看着王秋月:“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说来听听。”
“有个叫韩脊骨的人,是个疯癫人,是吓的,俺知道细底。”
“接着说。”
“让他在外边丢手雷。”
“一个疯子丢手雷?”
“对,他害怕的就是鬼,让他用手雷炸鬼,”牛孑刺笑了一下:“不用管他丢在哪里,只要闹出动静就好。”
“你说的是让他把鬼子给引出来?”
“嗯,就是这种想法。”牛孑刺肯定的说。
“你有把握?”
“我想试试。”
“你还是算了吧,那咋能试成?要是让他炸手雷,咱还没行动,鬼子就把他抓起来了,”王秋月摇着头极力否认这个想法:“这不是闹着玩,是拿生命去报仇,儿戏不得。”
“……”牛孑刺默不作声了,不过牛孑刺感觉这可行,不用得到王秋月的同意,自己只管布置。
张道士的嗅觉就像一条狗一样灵敏,凭自己的感觉他察觉到了硝烟味,这些时他对伪军进行了严加训练,还得到冈村一郎的观摩和赞赏。
虽然张道士拖着一条空袖子,残忍的现实导致他变得更加极端,也只有这种恨,打起仗来下手才狠毒。
没有事实证据,他无法向冈村一郎汇报军情,但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神秘的砍断自己手臂的人,应该出现了,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冈村一郎除了带着官兵到周边扫荡,抢粮和偶尔到伪军营地视察工作外,很少走出来。他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练功房,每天都要和自己手下的武士切磋训练,这样不但提高自己的本领,也强壮了手下的打手,在作战方面很有必要。
冈村一郎不但在驻地各个大门设有森严的守卫,就在院内各个角落也都设有暗哨,二十四小时待命,发现可疑之人进入不用请示,直接秒杀,因为他以前吃过亏,也险些被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