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程途 ［一百七十四］乐欲女神（二）

    　　“哥哥……”

佐娜的声音像是在发抖，她突然捂住嘴巴，然后发出“呕”的一声。

佐恩淡定的从沙发的扶手边上，抽出一盒烟，然后手指突然冒出来漆黑色的火焰。

“你累了，佐娜。就当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佐恩的面色平静，眼神之中偶有几分厌恶的色彩。

“噩梦……哥哥。你压在我的身上……”

佐恩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了四柱床的边上，他的目光幽邃且平静，用手指轻轻的点在了佐娜的眉心。

“你只是做了一场梦。”

佐恩轻轻的说道，他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一片的空洞。

“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外来者，你究竟是想来做些什么？”

站在那一处空白的风灵，面色变得古怪。他伸出手，轻轻的在佐恩面前晃了晃。

“你能看见我吗？”

佐恩摇了摇头，“我只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你是谁？

风灵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他知道这个少年对他生起了警惕和好奇，他想问些什么？不过至少目前，风灵察觉到这个少年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

“我叫风灵，来自花都。我现在应该在名为昼坊的城邦之中，和我的朋友一起……”

风灵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无害，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便听到了佐恩更加仔细的询问。

“未来？”

风灵不明白他的意思，眉毛轻轻的皱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从自己的回答之中发现了什么，风灵顿了顿。

“你是逆转了时间回到过去，还是你来到未来的我的回忆之中？”

“你的那个世界年份又是多少？”

风灵面色有些僵硬，佐恩的这些问题都让他难以回答。但随后风灵就听见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在我们的那个时空之中，尼伦斯已经灭亡了十二万年了，那里现在应该是第六史纪的1354年。”

那道轻柔的女声来的悄无声息，风灵下意识的回到去看那道声音的主人。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用语言和文字形容表达出来的女孩，一身由粉白色花瓣编织出来的连衣裙，头发长长的拖在了地上。一双绯红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佐恩和面前的风灵身上。

她的脸上带着轻柔的笑，那是一种与坎瑞弥菈相差无几的笑容，仿佛是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无法消解这个女孩此时的欢乐，她的眉毛稍显得稀疏，但却一点都不显的突兀，下方的眼睫毛细长但又与上面不太对称的浓密，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个女孩会有如此奇怪但又生不出如何觉得丑陋的形象。

“我是菲尔。”

菲尔打量着两人的眼神之中带着风灵熟悉的善意。风灵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但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第六史纪……1354吗？”

佐恩看起来有些蓦然，他沉默良久，但又突然抬头看向风灵身后的那个女孩。

“不对，菲尔……你是花神菲尔！”

“嗯哼。”

菲尔点点头，仿佛很满意佐恩此时的震惊。“你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尼伦斯帝国的灭亡。这个时空目前是什么年代了。”

“第四史纪23年。”佐恩的语气不知道为何变得温和起来。

“伟大的花之神，您贸然告知我这些。是不是代表着，这个时空只是未来的我的记忆，您们进入了未来的我的记忆。”

“历史和记忆有什么区别吗？”

菲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的佐恩，轻轻的笑了笑。

“这不一样，记忆是不会被改变的，但历史会。如果是历史中的我，此刻恐怕已经被［命运］的箭矢贯穿了。”

“这你就错了，佐恩先生。历史才是不会改变的，记忆是会被改变的。有一位执掌记忆的神明，她就对着世人说了一个弥天大谎。”

佐恩沉默了，他张开嘴，好像又要申辩，但还是沉寂了下去。

“尼伦斯帝国是怎么灭亡的？您的那个时空听起来又发生了末日黄昏，是第四次末日黄昏的灾难灭亡了尼伦斯吗？还是说，别的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

菲尔的面色如常，但语气冷了许多。

“邪灵，邪灵女皇带着它的子民毁灭了尼伦斯，整个第四史纪只存在了49年。”

菲尔挽起了身后的长发，佐恩又沉默了下去，但随后他又提出来新的问题，只不过回答问题的对象换成了就在他面前的风灵。

“我是佐恩·卡斯塔格尼。尼伦斯的王子，我的父亲是坎帕斯，我是最初的王族。”

风灵听得出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