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昔年乃是炎帝的生息之地。
西岐城中。
一座华贵的府邸,一个老者手中攥着一枚铜钱,若有所思。
老者对面,则是一个相貌儒雅的青年,正在给老者斟茶。
“父王,七十二路诸侯反叛竟如同你所推算一般无二,竟真的反了。”
这老者,正是西伯侯姬昌。
姬昌道:“天命有道,天机亦有时,时间到了,天机自然也会到。”
这儒雅青年,正是姬昌之子伯邑考。
伯邑考道:“时机既然已经快成熟了,这么多年的准备,看来也要实现了。”
“时机与天机本就是一体。”
姬昌目光森然,手中铜钱落在茶岸之上,久久旋转不定,并未落下。
“家仇国恨也是一体。”
“当年帝辛的祖父文丁为了阻止西岐强盛,竟然算计将你爷爷季历残杀。”
“抛却这些原因不说,帝辛这些年的政绩确实让人震惊。”
“兴修运河,通天下水利,解决了洪涝灾害,至此一举便是功德千秋。”
“统一度量衡、文字更能看到帝辛的魄力与见识。”
听姬昌的赞叹,伯邑考心中也颇为震惊。
以前他不明白统一文字、度量衡这些小事有什么作用。
为什么帝辛需要大张旗鼓的操办。
看着大商国力日趋增加,商业贸易来往频繁,他才知道帝辛的深意所在。
“帝辛的宏图霸业已见雏形,统一九州恐是其夙愿所在,以如今西岐的力量,面对宛如铁桶一般的朝歌,恐怕难以抗衡。”
“大商的国力,日趋强大,我们就算反了,真的能抗衡么?”
姬昌将桌子上这一枚铜钱捻在手中。
似在揣摩什么,随后说道:
“这天下,从来就不是人族的天下,就算帝辛励精图治,穷极一生,也有不可跨越的天命。”
“天命,不可违。”
“天道转轮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姬昌将铜钱掷出。
此刻铜钱稳稳落地。
不见任何晃动。
“帝辛在摘星楼之上言人定胜天,可天之大,囊括诸天宇宙。”
“纵然圣人,都不敢说能胜天,他帝辛又有什么依靠。”
“如今北海叛乱已经开始,七十二路诸侯来势汹汹,闻仲即将班师出京。”
“天命,也将在这个时候开启。”
“这个时机,也是本王为你祖父报仇最好的机会!”
姬昌言之凿凿。
却见稳稳落地的铜钱之中,竟出现了裂痕。
还来不及揣测。
就见到一阵五色神光遍洒西岐上空。
隐约间,见到一队人马踏破长天,轰然而落。
伯邑考大惊失色。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御空而来。
不等他惊讶。
一尊威武至极的战将踏破虚空,从天而降。
身后百人小队一丝不苟,操持刀剑,神色肃然。
倒是那比干骂骂咧咧的落了下来。
此刻脸色煞白,显然是犯了那恐高之阵。
等他知道被闻太师算计,捏了小辫子的时候已经都迟了。
这孔宣油盐不进,让他慢一些,根本就是不听。
一句军令如山就搪塞了过去。
让比干意外的是,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到了西岐,比干不由得惊讶,这些修行之人果然本事惊人。
入了西岐城,比干强压心中的不适,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精芒,却将其藏在了心底。
“西伯侯,久见!”
比干微微躬身。
“原来是亚相。”
姬昌当即起身,朝着比干做了个请的手势。
比干做了经典的个姨母笑,随后说道:“老侯爷就不要客气了,老夫此番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前来。”
比干杵在原地并未有片刻移动。
姬昌当即愣在了原地。
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亚相恐怕不是念着旧情前来叙旧。
那么就是来者不善。
“大王口谕,西伯侯姬昌接旨!”
比干扯着嗓子这么一喊。
气氛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姬昌跟伯邑考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无比错愕。
帝辛什么时候将目光放到了西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