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他的人压根不跟他废话,直接一拥而上,手里的家伙事都是奔着脑袋拍过去的。
显然,这些人都是奔着要傅沉的命来的。
傅沉嘴上说的轻松,可面对这么多人,还都是拼命的架势,他也免不了心虚。
他又不是超人,手无寸铁不说,身上还受了伤,至于配枪就更别想了,那玩意管控严格,层层审批下来才能摸到真家伙,一下班,十个人,二十双眼睛盯着枪支入库,丢个子弹壳都不行。
他嘬了下牙花子,在乱七八糟的武器拍在头上之前,先一步窜上的车顶,然后朝着一个拿着拳头那么粗的钢管的人扑了过去!
刚把人扑倒,家伙事就朝他招呼过来,傅沉当机立断,一手按着拿钢管的人的麻筋儿,把他顶在身上当沙包。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沙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傅沉反手夺过钢管,一脚把人踹出去,而他后背也被狠狠招呼了一下,打得他一个踉跄。
傅沉干脆一矮身,钢管护在头顶,瞅准机会,对着一个穿牛仔裤的家伙的命根子怼了过去!
牛仔裤捂着裆,躺在地上,疼的直抽抽。
他再接再厉,钢棍横扫,骨折的声音被惨叫盖了过去。
当然,他也没好过,一个躲避不急,脑袋重重挨了一下,傅沉眼前一花,还没感觉出疼,人就先迷糊了。
热乎乎的血顺着脑袋躺下来,不一会儿,他满脸都是血,同时胳膊也被撬棍砸了一下,眼见着手臂扭曲,骨头从皮肉里支出来。
傅沉咬牙,拼着命又放倒一个,这时他已经不行了,眼前一阵阵的发红,站也站不住,干脆就地一滚,滚进了车底下。
车子靠着墙,他滚到里面去,又钻出来,刚刚好,庞大的路虎和自己那辆小车成了天然的屏障。
钢管足够长,他就躲在里头,钢管胡乱挥舞,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敢靠近。
傅沉也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喘着粗气道:“谁派你们来的?就算要我死,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其中一个染着红毛的小年轻嚷道:“你自己得罪了谁,你不知道?反正有人出钱让我们在这儿堵你,别的我们也不知道,你自己寻思去吧!”
尽管不愿意相信,可傅沉知道,他们说的就是真的,一些不要命的流氓混混,或许还有几个未成年?他们无法无法惯了,只要有人肯出钱,杀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么多人一块动手,被抓了就说打错人了,人一死,他们咬死了是意外,再推出个未成人顶罪,最多十年就出来了。
警察办案最怕遇到这种老油子,他们根本不怕坐牢,只要不挨枪子,出了监狱照样无法无天。
以那个组织的尿性,肯定不会找他们当组员的,嫌跌份儿。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杀自己?
难道……不等他想清楚,傅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他昏过去的同时,小小的胡同里传出嘹亮的警笛声。
醒来的时候,傅沉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大刘小夏,还有好几个同事都在,一个个的表情沉痛的就跟他死了似的,特别不吉利。
傅沉想坐起来,身体却软软的,稍微一动,眼前又是一阵阵儿的发黑。
“老大,你醒啦!”小夏眼圈红了,高兴的直咧嘴,他的手在傅沉眼前晃了晃,“老大,你能看见不?还认识我是谁不?”
傅沉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化成灰,我他妈都认识你!行了,别比划了,我能看见!”
霎时,整个病房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太好了,能看见,认识人,并发症都没有!”
“傅队,你被送来的时候都要把我们吓死了,身上全是血,我们都以为你不行了。”
“大夫说,你头上缝了七针呐,还有胳膊,你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就是麻,还晕,躺在床上跟躺在船里似的,晃晃悠悠的。
“那些人……抓到了吗?”
也是这时候,傅沉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跟吞了把沙子似的。
“都抓到了,十三个人,一个也没跑掉,局长亲自带队抓的!”
“查到什么了么?银行流水什么的。”
大刘摇摇头,“他们是现金交易,每人收了十万块钱,是红毛起的头,码的人,他交代说,给他钱的是个男的,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的,穿着送外卖的衣服。”
“他给了傅队你的车牌号,按车堵人。”
傅沉皱了皱眉:“十万块钱?那现场那辆路虎就不可能是他们的,查车牌号,查行驶路段信息。”
大刘局促地捏了捏衣角,不自然道:“车是套牌的,行驶路段还在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