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使徒 第三十七章 你看见了

    　　如果这样地话，他只需要再杀死几个，那么他大概就可以踏入三阶魔法师的程度。

可这些怪物就要动起来了，潮汐即将坚持不住，安西震惊于这个发现，但如果这些怪物重新动起来地话，他就要在瞬间湮没在怪物的洪流当中。

安西看了一眼潮汐身上还算浓郁的金光，他猛地转过头去，冲进更加遥远的黑暗夜色当中。

潮汐的控制也到此为止，怪物们朝着安西的方向追过去，潮汐试图叫喊，但安西绝对听不见她的声音。

无数怪物的嘶吼震碎了玻璃，这条街上到处都是类似的回响。

这些怪物也从潮汐的身边穿过，他们像是看不见潮汐一样，从她的身边穿过，即便有碰撞，怪物也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然后继续向前。

高楼在潮汐的面前被一切切断，墙壁在把空中断裂，重重地坠落下来，潮汐的前路被封住。

但这对于怪物们来说不算问题，他们攀爬的速度很快，手指的骨关节可以帮助他们快速从破败的废墟上越过。

这一幕出现得过于突然，墙壁的切面很光滑，像是有人将整个房屋用刀切断。

蜂拥的怪物群里，一个人慢慢接近。

潮汐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小畜生，他的身上依然穿着作为侍者的礼服，他正了正头上的兜帽。

面对潮汐，他不必保持在巷尾里那谄媚的样子，他半睁着眼睛，谁都能够看出来他此时此刻有些愤怒的情绪。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要说些什么。

“你在说谎。”可潮汐却率先开口。

小畜生微微一怔，然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一点也不愤怒，你很兴奋，现在的状态正是你想要看到的。”

潮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小畜生也不继续往前走，他似乎打算放任安西的离开，他只是站在潮汐的面前。

“是啊是啊，我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我怎么轻易放弃，我对生人没有兴趣，我真正有兴趣的是你，精灵。”

“我是死去的亡魂，我想要活下去，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正常的人类世界，我需要一个好的容器……这个容器必须要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

“我起初以为总会有一个人类可以有这样的能力，但我想错了，已经变成了亡魂，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救赎，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宿命。”

“那个人也帮不了我，我很清楚的，他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他无法给我肉体，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做不到。”

潮汐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是疑惑的，她多半没能理解小畜生说的这段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会知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你的身上有金光，我们的身上有黑光，这是截然不同的宿命，黑光限制了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有这东西的限制，我进入肉体之前，肉体就会被吸干，任何人类都无法避免这个结果，人类本……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

“他不让我对精灵出手，但我很清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要死去，凭什么作为亡魂就必然要被杀死成为养分！”

“你看见了！”

小畜生或许是说到动情的地方，他猛地朝着潮汐咆哮起来，他的声音划破黑夜，甚至隐隐盖过了汹涌的怪物吼叫。

小畜生是亡魂，但和所有的亡魂都不同，他能够对话，和其余的怪物都不一样，这是他自己争取过来的。

他曾经也是这无数怪物中的一员，一步一步往上走，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怪物被杀死的时候，这股黑光就会涌进凶手的身体里面，给予强化，生人能吃这份强化，死人也能吃，我吃了很多，吃到几乎呕吐。”

“就开始有了的意识，能够看见一些东西，然后是记忆，拥有一些死亡之前的记忆。”

“在变成亡魂之前，我从未作恶，我只是一个农民，有一天忽然被拽进这陌生的地方，被灌注黑光，等待着有一天被杀死，我的宿命，就是成为生人的养分。”

“所有来这里的生人都害怕都恐惧，可是实际上，这里一直都是他们的福报，是给他们力量的地方，杀的怪物越多，就越强大。”

“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

小畜生咆哮着，嘶吼着。

他是一个不错的讲述着，在说起故事的时候声情并茂，要是他能够拥有肉身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多半能成为天桥下面一个不错的说书匠。

可他偏偏找错了倾诉的对象，潮汐面无表情，根本就不能理解他说的话。

“可是，我没有你的器官。”潮汐想了想，然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即便使用我的肉体，也有一个部分，无法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