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啸 第三十章 陈旧之人 无新之事

    　　秦岚的大伯，黑灰色长袖衬衣，不过被挽起了袖子，许是天气有些热。短寸头发，大方脸，脸色略微暗黑，有七七八八的皱纹沟壑分布在眉宇和腮边。顺手拿了小板凳坐在桌子旁，挽起了裤脚，先端起粥嘬了一口。

“她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

“需要我做什么？”

“他在你那里一段时间。”

秦岚抓起馒头就着咸菜啃了一口，顺便撕了一块填给了古天成，之所以是填，实在是秦岚那块撕得实在大，也可能是古天成等投食的嘴张得太大，所以以至于现在说不出话来，可能是噎住了。于是秦岚又端起粥让古天成喝了一口。

“XG90？”

“对。”

黑大伯的脸色更黑了。

“那他要到什么时候？”

“他认识澹台可。”

黑伯的脸色好看了些，只不过古天成的脸色不好。

“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应该不多。”

“你想做什么？”

秦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回应，直到大伯把古天成推走，秦岚一个闪身便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在这里。

秦伯推着古天成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冬天刚刚过去，今年少雪所以倒没那么泥泞，还有些刺骨的风夹杂着阳光的味道钻进袖口，有股寒冷过后乍遇温暖的刺激，古天成手臂起了细微的鸡皮疙瘩，当然还是古天成太虚弱了。

这样的天气，出来干活活动的乡亲还是不少的，最受关注的莫过于古天成这个外来者，当然开口的都是秦伯。

“这是你家那个？”绝大多数都是疑惑。

“我小舅子家的，城里待得烦了。”

“奥我就说不太像，你家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

当然这是客气的。

“哟，你家又多一个，这谁家的。”

“你闲滴很，你家娃再乱扔石头给腿打断。”

对方是笑着问的，秦伯则是拉起黑脸，骂骂咧咧，看来关系很差，秦伯倒也不愿意装给人家看。

秦伯的家是个四合院子，比秦岚的地方更整齐些，也更有烟火气。角落里摆着农具，拖拉机，里边的厨房还传来食物的香气。院里也有个晒太阳的，和自己如出一辙，是个小胖子，肉乎乎的脸已经看不出和秦伯的相似点，秦伯索性把两个人放一起，晾在那里。

秦婶出来端饭菜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

“国远，这谁家娃。”

“小苗男朋友。”

“小苗？”

“她专门送过来的。”

“奥，国义他们还好吧。”

“嗯，有进展。”

当然秦婶和秦伯的聊天，古天成也只能听个大概，他更在意旁边的小胖子。小胖子的呼吸若有若无，脸上被太阳晒得有微黑，见了古天成也只是笑，没有发出声来，看年龄十八九左右，眼睛没有多少神光，脑子可能还有点问题。古天成左右张望，没个说话的人想知道点什么都费劲。

好在这种情况并不长，终于是开饭了，秦婶当然比秦岚这个暴力偏执的女汉子做得要好吃的多，旁边的小胖子就是例证，古天成心里全是怨念。秦伯倒是直接得多，吃饭的间隙便开始聊了起来。

“你认识澹台可？”

“是。”这点秦岚已经公布，古天成也就没有藏着的必要。“你也知道她？”

“我和她同是正一的弟子，他算是我师姐。”秦伯倒也干脆，想必是出于对秦岚的信任，对古天成也就没有什么保留。“那她是否有教你归神的内容？”

“你很在意这个？”

秦伯明白古天成的言外之意，虽然秦伯信任秦岚，只不过古天成对秦岚的了解却是凤毛麟角。

“我就直说了，我儿子五年前也中了XG90，归神篇的内容有助于他恢复。”

古天成微微皱眉，要是往日他倒不会多想，只是越是虚弱的时候，越是有生物本能带来的谨慎，古天成不了解他们，自然没有最基础的信任。

“你是正一的弟子，不求助他们？”

“XG90就是正一底下的蓝檀生物公司研制，用来逼供的神经毒剂，而且我的天赋一般，不是核心的弟子，自然接触不到。”

古天成依旧是沉默，他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撑自己的判断，秦伯停顿了很长一会儿，想必是个很长很痛苦的故事。

“八年前，我还是正一的弟子，我姓秦，自然从我祖辈起便在正一的直桐山生活，秦、澹台和东三大姓的人不多，却是这座山上传承最久的。

“我们的父辈都是那个血火年代的参与者，他们在老人的支持下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