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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乐园 时代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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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有13户人家,但老发电厂的住户,并非来自一个单位。李长山家是农场的,这个单位的住户有五六家,其余的住户也是有公职的,有两家在县城上班,每天须“通勤”,即乘坐客车上下班。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基层公职人员居住区。
各家虽分属不同单位,但生活条件却相差不大。
当时户口性质大致分为两类:居民和农业。居民是城镇户口,在政府机构和各类国营或集体单位工作,挣工资,生活必需品凭票供应;农民则是农业户口,从事农业生产,分属各生产小队,挣公分,年底统一结算钱粮,除布票外,不发其它票证,生活所需依靠生产队分配。
农场职工则很特殊:农业户口,从事农业生产,发工资,但比居民职工要低,分配粮油等生活用品,与生产队相比,数量上要多一些,品种上也丰富一些,年底时,会给每家搞来些大米、白面、花生、鱼肉等。可以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存在。
各家的陈设大致相同。进门是外屋,有灶台、水缸、碗架子(橱柜)、菜板子等,养鸡的人家还有鸡窝,晚上将鸡赶进去,白天放出来。
里屋则是起居室,是日常生活,如吃饭、睡觉、听收音机、做作业、看书、招待客人的地方。主要陈设是炕、家具,以及米袋面袋,一些蔬菜等,酸菜缸也在这里,因为冬天严寒,放在外屋会冻冰,把酸菜冻坏。
炕在南面,宽约2米,个子高的睡觉时也能伸直腿,长度则横贯东西,与墙体相接,在4米左右,高度比小腿高、比大腿低,约六七十厘米。炕约占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一。
家具主要是柜子,一般三四个,李长山家有两个大柜子和两个小柜子,沿着东墙从炕沿开始向北排列,用三垛砖搭上木板支撑,木板高度与炕沿相同。木板外漏的一面,钉上布帘,以遮挡箱底下放置的杂物,使屋子显得整洁。大箱子主要放不常穿的重要衣物以及钱票等重要物品,平时用锁头锁上,免得孩子乱翻。小箱子则放些一般日用品,如线板子、换洗衣服、手电筒等,没有锁,小孩也可以在里面放自己的东西。
箱子上方的墙上,挂着两面长方形镜子;镜子北面,是一座挂钟,钟盘是十二进制的,按早八点、晚八点等划分一天的二十四小时,在整点和半点时发出当当的声响,整点时,到了几点就响几声,半点时一律响一声,钟声间隔一致,清脆悠扬,富有韵律感;挂钟北面,挂着两个相框,里面放着家庭成员照片和毛主席纪念章,有几个纪念章是夜光的,关灯后的一段时间里,能发出醒目的荧光。
西面和北面的墙上,一般贴有年画。年画一年一换,春节前买年画贴上,持续一年,第二年春节,再换新的。年画多为“年年有鱼”等题材的喜庆画,也有成套的电影剧照。
墙和棚一般一年一糊,也多在春节前进行,以使屋子焕然一新,期望“万物更新”,增加喜庆氛围。糊墙用的纸,多为购买来的旧报纸,也有少量的用过的课本。
各家的室内情况,基本上大同小异。
当时的家庭,孩子很多,一般都在四个以上,五六个的很常见,七八个的也不在少数。老发电厂住户中,李长山家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老大李长空,老二李长山,老三李艳梅,老四李长江。据爸妈说,老大前还有三个,都夭折了,因为五十年代孩子死亡率较高。这种情况,在其他家庭中也比较常见。
当时的孩子,大都愿与同龄的孩子玩儿,一般都是跟自己差一两岁的,再大了,就玩儿不到一起块儿去,这种情况在上学后更加明显。因为在学龄前,常玩儿群体游戏,群体游戏包容性很强,只要对抗的双方势均力敌,人员怎么组合都行,自然能吸引不同年龄的小孩一起玩儿。再说,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是乐趣,而不是输赢,而且人多也热闹,因此,陆续来到的小孩都能被接纳到游戏中。而上学后,渐渐不再玩儿适合低龄儿童的群体游戏了,自然就专与同龄孩子玩儿了,尤其是同一年级的。因为他们玩儿的东西相同,有共同的兴趣。比如李长山,除了在家里和哥哥、妹妹、弟弟一起玩儿外,在外面主要和同龄的孩子玩儿。这种情形与现代的代沟,颇有些神似。
同院有五户人家有与李长山年龄相仿的男孩,分别是那排平房的沈家老三:沈旭,杨家老二:杨立宁,宋家老大:宋百安,孙家老四:孙金强,以及南面两家之一的谢家老二:谢义。
当时孩子在外面的称呼,主要取决于在家中的称呼,家里怎么叫他,别人家大人和小孩也跟着这样叫。
那时,孩子们一般都有大名和小名。大名就是户口簿上的名字,小名就是在家里叫的名字。小名一般就是孩子的齿序,如男孩的小名“老大”“小二”“小三”……,女孩的小名“大丫”“二丫”“三丫”……。
多数家长,为了方便,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老大”“小二”“大丫”“二丫”地叫着,别人家的孩子听了,自然也就这样叫。但同样齿序的孩子很多,为了明确是哪一个,便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