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劫：天命封神 第2章 拜入仙门

    　　血浪在冥河老祖掌心凝成漩涡的刹那，我正攥着半截断剑抵住咽喉。剑锋割破皮肤的刺痛让我清醒——这里不是朝歌城外的乱葬岗，而是昆仑山脚的试炼幻境。

玉阶上凝结的冰晶突然炸裂。

「心魔劫都熬不过，也配登天梯？」紫袍修士的嗤笑裹在风雪里，他腰间玉牌刻着的玉虚二字刺得我眼眶生疼。三日前就是这厮用捆仙索勒断我三根肋骨，只因我在山门前多看了眼石碑上的剑痕。

掌心天命石突然发烫。

我松开剑柄任其坠地，断刃插进冰面的脆响惊飞了檐角铜铃。紫袍修士掐诀的手势骤然凝滞，他背后那尊丈许高的青铜鼎突然倾覆，鼎中燃了三千年的香灰泼在他头顶，烫出道道焦痕。

「反了！反了！」

灰烬里腾起的青烟凝成符文，我望着那些与天命石表面如出一辙的纹路，突然福至心灵地并指划过眉心。混沌剑气撕开幻境时，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竹节拔高的爆响。

现实中的昆仑山门正在崩塌。

七十二道登天阶寸寸龟裂，守山弟子们祭起的法宝在空中炸成烟花。我踉跄着撑住半截断碑，碑文上有教无类四个古篆正在渗血，染红了袖口补丁。

「此子身负混沌因果，当诛！」

云层中探出的金色巨掌裹挟着雷霆，我怀中的九叶紫参突然疯长，根须扎进心脉的剧痛反倒让我笑出声。原来那些名门正派的老怪物，也会害怕一个刚摸到筑基门槛的散修。

天命石在识海里掀起风暴。

我盯着掌心浮现的混沌符印，突然朝压顶的巨掌竖起中指。这个手势是跟镇上说书人学的，他说这是上古巫族问候天道的礼节——虽然我不信，但此刻用着分外解气。

「前辈们且看！」

我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妖异的紫参纹路，那些即将劈落的雷光突然转向，将云层后几道模糊人影炸得踉跄。玉虚宫深处传来钟鸣，漫天威压顿时消散，只剩我嘶哑的喘息在残垣间回荡。

姜子牙就是这时候从瓦砾堆里钻出来的。

老道头顶还粘着半片琉璃瓦，手里竹竿却稳稳挑着盏八角宫灯。他跺脚震开周身尘埃的模样，像极了镇上酒肆里赊账被抓包的穷酸书生。

「啧啧，连护山大阵都拆了。」他竹竿轻点我眉心，冰凉触感冻得我牙关打颤，「小子，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

我拍开竹竿时摸到他袖中暗藏的封神榜碎片，羊皮卷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姜子牙瞳孔倏地收缩，下一刻我的手腕就被他扣住命门，力道大得能听见腕骨呻吟。

「陆小友。」他嗓音突然变得空灵悠远，仿佛有千万人同时在耳边诵经，「你可愿拜入老朽门下？」

我盯着他道袍下摆若隐若现的金色锁链，那些锁链每根都刻满天条禁文，却缠不住老者眼底跳动的火焰。山风卷着雪片灌进领口时，我嗅到了和天命石如出一辙的混沌气息。

「能吃饱饭吗？」

姜子牙的咳嗽声惊飞了远处窥视的仙鹤。他甩袖抛来的青铜令箭擦着我耳畔划过，钉入石壁时炸开的火星映亮碑文——这次渗出的是黑血，在地上蜿蜒成狰狞的鬼脸。

拜师茶是就着血喝的。

我跪在只剩半边的三清殿里，听着头顶传来十二金仙的怒斥。姜子牙袖中打神鞭的嗡鸣震碎了最后一块完整地砖，他接过茶盏时，我分明看见盏底映出个九尾摇曳的身影。

「好茶。」老者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水，「就是烫嘴。」

殿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咚。

妲己赤足踏过满地狼藉的模样，像极了话本里祸国殃民的妖妃。她怀中白狐突然炸毛，碧绿瞳孔里映出我腕间浮现的混沌纹路。

「姜尚，你倒是捡了个好徒弟。」

涂着蔻丹的指尖拂过我侧脸时，我袖中暗藏的毒蒺藜突然生根发芽。带刺的藤蔓缠住她皓腕的刹那，整个玉虚宫的镇魔铃同时炸响。

姜子牙的打神鞭与妲己的狐火撞出混沌漩涡时，我趁机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天命石上的瞬间，时空凝滞的裂隙中，我窥见了封神榜上未干的墨迹——那里本该写着我的名字，如今却是一片空白。

「师尊。」我捏碎掌心凝聚的雷符，任由电弧在周身游走，「咱们接下来拆哪座殿？」

姜子牙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残存的三清神像轰然崩塌。他竹竿点地画出的符阵裹住我们师徒二人时，妲己的尖啸刺破耳膜：「元始老儿！这就是你选的封神之人？」

遁光冲破云霄的刹那，我回头望见昆仑山巅裂开的缝隙。那里面涌出的不是地火，而是粘稠如血的天道劫云，云中沉浮的巍峨宫阙，像极了梦中见过的三十三重天。

「抓紧了。」姜子牙突然掰断竹竿，缺口处迸发的混沌之气化作龙形，「带你去见见真正的洪荒。」

龙吟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