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小儿亲临长平侯府,对外宣称,送别大功臣卫青将军最后一程。
这分明是作秀给军中将士看的。
皇帝小儿给遗孤卫若兰赏赐了一个物件,乃是金麒麟。
金麒麟是本朝立国以来的最高荣耀,只有战死沙场的大功臣才能获得。
史湘云的父亲战死沙场,也获赐了一个金麒麟,这金麒麟自然是给了云丫头,可怜那丫头还在襁褓就没了双亲。
如此,这金麒麟,史湘云有一个,卫若兰也有一个。
贾珫在卫府守丧,守了七七四十九天。
在卫府安排更多的奴仆,安顿好卫若兰的起居饮食。
贾珫终究姓贾,他还是要回到荣国府,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这日一早,贾珫从屋里走了出来,便看见贾元春在接受一个老嬷嬷的教导。
自从住进了贾母的院子,他和贾珠、元春等人的来往就更多了。
贾元春也看到了贾珫,便恳请老嬷嬷休息一会儿。
老嬷嬷看起来趾高气昂,不像是贾府的下人。
“姑娘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也行,我正好进屋去喝杯热茶。”
老嬷嬷离开后,贾珫走近贾元春,打趣道:
“妹妹不必去家塾读书,没想到在家里也要遭受这样的罪。”
贾元春苦笑一声,说道:
“难着呢,既要读女四书,又要学宫廷礼,现在看来,还是珫大哥舒服了。”
“刚才那个老嬷嬷是宫里来的?”
“可不就是了,父亲将我亲名达部,以备选宫中女官,还好有珠大哥陪我一起受罪。”
“贾珠兄弟不是已经中了举人,还要受什么罪?”
“没完没了的科考,秋闱完了还有春闱,考了举人还要考贡士。他成日都在书堆里,真怕他会突然疯掉。”
说起贾珠,贾珫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李纨。
“对了,未来的珠大嫂子,你觉得如何?”
“你也说了,都还没来,我又不能提前预知。”
“不是说,已有了婚约,你们就不去对方家里看看?”
“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家闺秀,外人哪是想见就能见的。”
“这么说来,贾珠也没见过对方?”
“这是当然!”
本来听说贾珠和李纨已有婚约,贾珫想着还是别觊觎未来的嫂子了。
可是这会儿,听贾元春这么一说,贾珫竟又有些心动了。
毕竟,万一贾珠如原著般早早的挂了。
他可见不得李纨守寡,如果能抢先贾珠截胡,或许还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也不打扰贾元春学习了,贾珫转身往东来到了荣国府正中间的荣禧堂前。
此时,迎面走来了几个老爷们。
贾珫一时半会认不出这些个人,也不急着撞上去。
只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令郎十四岁进学,可谓是捷足先登,秋闱大比又高中了举人,来年春闱想来也是志在必得了。”
“定是这样了,提前恭喜老爷,可喜可贺呀,来年春闱会试之后,就是殿试了。”
“会试肯定是不在话下的,那进士及第的事,想来已经有眉目了。”
“必是,必是了,虎父无犬子,此话一点不错。”
一伙人悠悠经过,根本没注意到贾珫的存在。
贾珫凑近了才认出,这伙人当中,领头的那个原来是贾政。
很显然,剩下的那一群跟屁虫,就是詹光、单聘仁等门下清客了。
清客清客,清高的门客,把门主老爷捧得高高的。
贾珫倒觉得,他们这是在捧杀,捧的是贾政,却杀向了贾珠。
在门客的推波助燃之下,贾政一脸的得意洋洋,竟然也夸下海口,附和道:
“从秋闱乡试到春闱会试,再到御前殿试,吾儿贾珠必然势如破竹、登名甲榜,一甲不易,二甲不难。”
此时,贾珫听了贾政的一口海量,忍不住连连叹息了两声。
“哎!唉!!”
“嗯?谁在叹气?”
贾政厉声质问道,闻声望去,眉头紧皱。
却见是贾珫,国朝新晋的冠军侯。
贾政内心的虚荣情绪,刚被门下清客给捧得高高的,被贾珫的两声叹息瞬间湮灭了。
贾珫也不知刚才怎么就叹起了气来,想来是刚才听了贾元春的诉苦,又联想起原著里贾珠的英年早逝。
这会儿,见贾政的脸色极差,他身后的清客更是个个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样子,恨不得放下儒雅的装饰,替他们的主子暴揍贾珫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