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多官员的逼迫,秦思瑶不为所动,只是扭头看了林飞一眼。
林飞会意,从大殿上方走下来,走到许荣近前居高临下俯视道。
“许大人弹劾本公,可有证据?如果是空口白话,本公也不会任人栽赃。”
不咸不淡的话,让许荣心中大怒。
他有些意外太后秦思瑶的态度强硬,但也绝不能忍受林枫话语中的威胁,大怒道。
“林飞,你初到东厂,就肆意妄为,直接让人打伤石千户,不问青红皂白,就该押入死牢……”
许荣抬起头,满脸怒气,冷声斥责,说着说着,渐渐意识到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哟..许大人知道的这么清楚,消息很是灵通么。”
“东厂自太宗皇帝初立,就明确规定,只对圣上负责,不许其他人插手,许大人的手伸的可是够长啊!”
林飞神色冷冽,言语冰冷道。
“来人,左副都御史许荣置太宗律法于不顾,僭越职权,褫夺其位,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林飞说完,满殿皆惊。
谁也没想到,林飞一招斗转星移,偷换概念,直接扯到太宗立下的规矩,而偏偏,这还是个事实。
褫夺其位,杖责三十,就算活下来,也废了,好狠的手段。
这时候秦王也按耐不住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左都御史。
对方暗自点头,出列跪在地上,说道。
“太后,许大人或有手段不当之处,但也一心都是为了大宇,念在其一片忠心,万万不可啊!”
“太后,许大人一片赤诚,万万不可如此重处啊!”
“太后,三思啊!
秦王也站了出来,说道。
“太后,徐大人所言有理,还请三思!”
形势,如同逼宫。
你不肯退,我们就逼到你退。
秦思瑶脸色有些难看。
大殿内,跪在地上的徐琦等人,以及站在一旁的秦王,心里暗暗得意。
他们一派,在朝经营许久,岂是说撼动就想要撼动的。
咱就不信,你能置群臣意见于不顾。
别说是太后,便是圣上亲政,也不敢这样做。
然而,面对群臣的求情,她依旧不为所动,道。
“祖宗礼法不可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林飞得到首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左都御史徐琦,冷笑道。
“都察院出现这等罪臣,堂堂左都御史竟然说出如此可笑之语,果真是蛇鼠一窝。”
“来人,徐琦与许荣结党营私,目无王法,同样革去职位,杖责三十。”
林飞冰冷的声音,顿时让杨琦如坠冰窟。
“竖子尔敢?”
秦王压制不住心中暴怒,死死盯着林飞。
都察院掌监察弹劾之权,是他制衡内阁的一把利剑,这两人被革职,对他一派的打击是巨大的。
况且,这两人依附于他,若是就这么忍了,不出面作保,以后谁还敢投效。
“本公秉公执法,王爷莫不是要造反吗?”
林飞当仁不让,与秦王对视着。
林飞一句话,秦王顿时骑虎难下。
林飞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的太后,他若是不从,就是抗旨。
落个抗旨不尊的名头,内阁那群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肆抨击他的机会。
但如果造反的话,眼下根本不是好的时机,一旦不成,更是会遗臭万年,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秦王深深看了林飞一眼,强忍着怒气,退了回去。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向后一小步,胜利一大步。
许荣和徐琦被拖了下去,很快殿外就想起行刑的杖责声,还有人凄厉的嘶吼声。
那绝望的嘶喊,不由的让人惊悚。
这个时候,秦王再次开口道。
“太后,都察院有弹劾之权,许大人或有罪,如今已受刑罚,望太后主持公道。”
听到这话,林飞冷笑一声。
老狐狸。
这招以退为进,可以说是给秦思瑶出了个大难题。
如果查林飞,这是自毁根基,他也能变相的报仇,如果不查,太后的公正威严何在。
不过,他又岂会让秦王得逞,只见他上前一步,对视着秦王,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许荣无视太宗律法,僭越职权,难道在王爷看来只是或有罪?”
“还是王爷也觉得祖宗礼法无关紧要?”
秦王顿时语塞,刚准备开口就被林飞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