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原本还带着几分热情好客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听到侯亮平那句“社会闲散人员”的称呼,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侯亮平,大声质问道:“你说谁是社会闲散人员呢?你可知道,你现在所在的这家酒店,是我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吃部开始,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一点一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我早已告别了过去,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从皮肤里蹦出来,那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彰显着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陈寻心中同样窝着一团火,他深知侯亮平此举绝非偶然,在他看来,这肯定是侯亮平在以权谋私,妄图借机报复自己之前的举报。
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侯亮平,义正言辞地说道:“侯亮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你就是想趁机打击报复我,因为我向上级反映了你的问题。
你这种行径,简直是对反贪工作的亵渎!”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目光犹如利刃,似乎要将侯亮平看穿。
侯亮平却只是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陈寻的自不量力,对他的指责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此时,那些跟随侯亮平一同前来的反贪局的工作人员才如梦初醒,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侯亮平此次的目标竟然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反贪局二处处长陈寻。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疑惑和为难的神情。
他们对陈寻的为人和工作能力都十分了解,毕竟共事多年,陈寻虽然确实与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有所往来,结交的朋友涵盖三教九流,但他们都清楚,陈寻骨子里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那些所谓的三教九流朋友,也早已在陈寻的影响下改邪归正,走上了正轨。
甚至在一些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反贪局还曾借助这些朋友提供的线索和信息,才得以顺利推进调查。
陆亦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轻轻走上前去,拉住侯亮平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侯局长,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陈处长他……”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触动了侯亮平敏感的神经,但又实在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忍不住想要为陈寻说句话。
侯亮平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投向陆亦可,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误会?难道他和社会闲散人员一起吃饭的事情也是误会吗?这是大家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似乎已经认定了陈寻有罪,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陈寻听到侯亮平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我和朋友吃饭怎么了?难道这在你眼里就成了犯罪的证据?照你这么说,那你不如干脆带着人将京州市所有的酒店全都封了算了,只要里面有人吃饭,就都有嫌疑。”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揭露侯亮平的荒谬逻辑。
侯亮平面无表情,依旧冷笑着回应:“到底犯没犯法,或者你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商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具体的,你们可以回去之后在审讯室里慢慢跟我说。
我相信,真相是不会被掩盖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着和自信,仿佛他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只是在等待陈寻和江浩自己招供。
说完,侯亮平大手一挥,向那些反贪局的工作人员下达了抓人指令。
然而,工作人员们却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行动。
他们心里十分纠结,一方面,侯亮平是他们的局长,下达的命令理应执行;另一方面,陈寻是他们的同事,而且还是二处的处长,他们深知陈寻的为人,根本不相信他会如侯亮平所说的那样,与社会闲散人员勾结犯罪。
侯亮平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尴尬。
身为反贪局局长,他的命令竟然被下属公然违抗,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心中十分不爽。”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执行命令!”
他大声呵斥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些犹豫不决的工作人员。
陆亦可见状,再次鼓起勇气说道:“侯局长,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抓人啊。
陈处长一直以来都为反贪工作尽心尽力,我们应该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
她的眼神坚定地与侯亮平对视,毫不退缩,试图劝说侯亮平改变主意。
侯亮平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怒视着陆亦可:“陆亦可,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我作为局长,有权力决定调查的方向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