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应猗疲惫地揉着眉头,无奈开口:“好了,都别闹了,先想想里面那几个人怎么处理吧。”
泣隐寒怏怏收回手,花也苏吐了吐舌头,捏着小拳头在脸边晃了晃以作警示。
泣隐寒不甘示弱,扒住脸颊两边的肉往外一扯:“略略略。”
花也苏:“???”
她立刻反击,手指按住下眼睑往下一拉,眼球咕噜一转翻了个大白眼。
泣隐寒反手就把脸部的肉全挤压在一起,对着她摇头晃脑。
萤澪:“你们不要再打啦,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易应猗额头中间的川字更深了。
这三个活宝......
最后还是萤澪动用了武力,一手提着一个,把他们俩扔去做苦力。
顺便还再度打晕了想趁机翻窗逃跑的王子博。
“把他们丢回自己的房间去吧。”萤澪万分嫌弃,血腥味在房间内久久不肯散去,她倒是习惯了,可花也苏未必可以忍受。
谁也不想在晚上闻着这种气味入睡。
不过在萤澪看见花也苏蹲在地上用手指扣着凌璐手腕还未结痂的伤口,嘴里还念叨着“活该,谁让你欺负萤澪姐姐”之类的话后,立马压下了刚刚天真的想法。
“这叫什么,粉随正主吗。”泣隐寒的目光落在萤澪身上,笑容轻佻。
“如果你再废话的话,我会让你知道的。”萤澪拍了拍他的肩,言语中耐人寻味,“还有刚刚抢羊头的事......”
泣隐寒摸了摸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啧了一声:“明眼人都看出来我那是开玩笑的呢。”
“行了,赶紧把他们搬走,别墨迹。”
泣隐寒耸耸肩,指了指不远处。
只见花也苏一手拽一个,分别握住安皓卓和凌璐的脚踝,轻轻松松向外拖去,他们二人的脑袋还「砰」地重重撞在门框上。
“小心哦,别碰到地上那摊盐。”萤澪连忙提醒。
花也苏点点头,回了个哦,然后手上一拧一甩一翻,那两人就像小鸡崽一样在她手里揉圆捏扁,任她摆布,接着又传来一声肉痛的「砰」。
易应猗扛着真昏迷过去的王子博紧随其后,萤澪不满地戳了戳泣隐寒的手臂:“不是你搬吗,怎么变成人家易大少爷了。”
“我就是简单地撒了个娇,易先生就帮我了呢,毕竟人家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种粗活干不来的啦。”
“......”她差点忘了,目前泣隐寒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还是女孩子的模样。
易应猗又是个保护欲强的热心肠。
“那你就赶紧再撒个娇,让你的易先生想想去哪儿再弄个羊头来吧哈。”
“怎么啦,吃醋啦?”
“?麻溜儿的滚开”
那可是她的十万啊,要是易应猗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跟老登交代,怎么跟她的良心交代,怎么跟她的钱包交代!
萤澪心情复杂,满头低气压。
要不把村长夫人的头砍下来充数?
要不砍村长的?
她愤愤地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数字显示为9点半。
竟然被他们闹了这么久。
不行,不能再拖了。
她没好气地跟泣隐寒说道:“你们待会先去夏家,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什么事?”泣隐寒并不打算放过她。
萤澪弯起漂亮的眼眸,眼波流转,笑的可疑:“我吃坏了要拉肚子。”
“这儿不是有厕所吗?”
“我啊,从小有个坏毛病,上不惯这村里的厕所,要去西边山头找棵最大的树搁那树荫底下才上的舒服,要不你一起来?”
“......”泣隐寒觉得这真是一段有味道的谈话。
“你们根本不懂野外上厕所的快乐,那种与恶毒的蚊虫斗智斗勇,灌溉草本花卉的慷慨淋漓,还有躲避过往路人的心惊胆战。”
泣隐寒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摆摆手,示意萤澪赶紧走。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还有......”
「啪」!
她被无情推到了屋外,木门重重甩上,差点就跟她的鼻子擦过。
她撅了噘嘴,撒开腿就往那山上跑。
按照记忆里今早村长夫人带他们巡游的路线,她像一阵疾风,脚下步伐毫不停歇,灵巧地穿梭在小径中上了山。
山间莫名起了层层氤氲的雾气,为夜幕笼罩的这片土地更添一份神秘寂静,深嗅口气,风中夹杂着微甜的檀香以及另一种猩甜的味道。
树叶剧烈抖动的簌簌声突然响起,在这幽静之地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