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也一直在疑惑,手持强弩的漠北游匪,埋伏在小树林坟场干啥?
如果是截道抢劫,那大都是公开亮相,要求对方留下钱财滚蛋,不愿意才动手厮杀。
还有,鹰嘴岭马匪的莫名出现,也的确太巧、太及时了。
赵四虎他们刚冲进小树林坟场中,鹰嘴岭的队伍就出现在四周。
不了解情况的,一定会由此判断,两边是事先商定好的,设了个圈套让漠北游匪来钻。
“但不管怎样说,事实上是你们及时帮了我们,否则,赵四虎他们定吃大亏。”
郭庆还是将这份救助之情谊,送给对方。
红玉的脸微微一红,颇有些收之不恭,无功受禄的感觉。
但转而一想,人家盛情难却,不妨先收下。
“哎二公子,你现在想起来仇家是谁了吗?”
红玉立刻转移话题,变成柔情关切。
郭庆则蹙眉在想。
据香玉说,原主傻呆呆一直在侯府里生活,与江湖人士没有一丝一毫的交往,哪来的仇家?
郭家世仇也不致于专往他这颗软柿子上捏吧,这也算胜之不武。
而他们这身武士行头游走江湖的打扮,就是为了规避在路上的郭氏世家仇人。
事实上,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忽然,一张阴毒的面孔呈现在郭庆的脑海里。
继母杨氏?!
一定是她。
因为只有她清楚郭庆出行的路径,到达目的地和大概时间。
她很轻易地通知奸夫陈庆之。
而陈庆之处理这事就更容易。
因为他本人,目前效力于幽州军部,在捉手司里任六品校尉军曹。
捉手司,就是古代军中反间谍机构。
他对漠北游匪非常了解,派心腹就近雇佣这帮漠北游匪去执行,人不知鬼不觉,日后根本无法查找。
踏马的,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总有一天老子亲手宰了他们。
郭庆咬着后槽牙心里暗自发誓。
“二公子,你想起来了吗?”
瞧见郭庆咬牙切齿的模样,红玉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此事不急,既然这人想杀本公子,这次失手应该还会有下次,一定能查实的。”
郭庆轻描淡写,实际是家丑不可外扬。
“唉,早知这样,先前应该留下那个游匪头目,他是唯一知情之人。”
红玉叹道。
“红姑娘切莫懊恼,激战时怎么可能想到这种事呢,你能如实相告,本公子已是非常感激。”
郭庆宽慰道。
接下来,两人喝酒吃肉谈笑风生,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帐外,两边的人是既紧张又好奇,探头探脑,交头接耳地唏嘘不已。
尚不知这对年轻男女关在帐篷里,在做些什么,或说些啥。
可谁也不敢去偷窥,反正里面没有打闹起来。
而这男女之间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会透点出来。
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始终虎着脸,满腹牢骚。
她就是香玉。
以前二公子是完全属于她的,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过。
现在,孤男寡女居然这么长时辰待在一起。
臭不要脸,不知廉耻!
她的内心拼命在吐槽。
当然,她骂臭不要脸的人,当然是指鹰嘴岭二当家的红姑娘。
……
翌日。
晨曦初露,大家都已起来。
先找个地方练功习武,然后是打水洗漱。
郭庆也早早起来,找了颗河边大树下,坐下来吸纳运气。
这些都是身体器官的自然反应,像是输入了程序似的,到一定时间,他体内就自然而然地吸纳运气。
完全不以他的现代意志为转移。
在营地旁边有条小溪河,他在河边简单洗漱之后,便起身走回帐篷。
香玉香菊两丫头已经把熬的小玉粥,咸菜和玉米饼端进来,放在他的面前。
刚开始吃,就听得帐篷外面一阵嚷闹声。
“三叔醒了…”
“快,去通禀二当家,就说三叔他老人家醒了。”
“???”
这边赵四虎也掀帐进来,喜庆于色,“二公子,鹰嘴岭的三叔醒了。”
“刚才栾小乙去给三叔灌鸡汤,灌着灌着便醒了。”
赵四虎他们实际到了现在,这才算彻底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