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细想起来,的确很蹊跷。
还有,原主在侯府里主母不侍见,少公子鄙视,仆人们也是狗眼看人低,都认为他窝囊没出息。
昨晚,干脆就莫名其妙死了。
说明在侯府里面,隐藏着对自己的不利危情。
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离开这里。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想办法让侯爷划拨一块地盘,自己去励精图治。
一个现代人的头脑,装在古代武士身上,属于文武双全的最佳拍档。
既然穿越过来了,那就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丰功伟绩。
否则,白瞎了一次宝贵的时空穿越。
“二公子,夫人过来了。”
香玉过来低声道。
继母杨氏?
说曹操曹操到。
郭庆猛地回过神来,起身走到竹苑门口。
杨氏已经下轿款款走了进来。
一件小翻领对襟纱罗衫,一袭曳地的丝绸石榴裙,外披帔风,艳丽华贵。
二十八岁的杨氏,正处在女人盛年,宛如一颗成熟的水蜜桃,男人见了便馋涎欲滴,容易迷惑。
郭庆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
“天气炎热,有劳母亲前来探望,是孩儿不孝,罪过。”
“不必多礼庆儿,身体感觉如何?”
杨氏不露声色地边走边问。
“回禀母亲,孩儿一切安好。”
郭庆恭敬回复。
杨氏优雅地坐在竹榻上,伸出纤白玉手接过香玉递上的凉茶,启齿抿了一口,放下茶碗才抬眸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让阅人无数的郭庆感受到她的眼神里,包含一丝懊丧与寒意。
他遽然一震,有所感悟。
踏马的,你做主母我做继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要加害于我?!
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的亲生儿子成为侯门世子,将来能独霸郭氏家产?
“昨晚从后花园走回竹苑,好端端的咋就羊癫风又犯了呢?”
杨氏继续试探。
喔靠,这我哪里会知道哦!
都是你这毒妇在自园其说。
“还居然掉进池潭里,你自己难道没一点感觉吗?”
杨氏继续絮叨。
这次口吻上明显带有一丝埋怨与嫌弃,实质是她做贼心虚,故而试探。
“回禀母亲,孩儿一点都记不得昨晚之事了,可能是喝酒诱发的羊癫疯吧。”
他也是胡扯乱说。
“哦…为娘大意了,不应该让你去喝酒的。”
杨氏听罢暗自放下心来。
“这事不能怪母亲,以前孩儿也曾喝过酒,可偏偏就这次犯了,实属巧合。”
郭庆表面上轻描淡写,实质是想麻痹对方。
“那行吧,你既然好好的,为娘也就放心了,以后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杨氏舒了口气,强颜欢笑地说完违心的话,起身离开竹苑。
“母亲慢走。”
郭庆陪着走出苑门,作揖恭送杨氏的轿子消失得没了影,这才直起腰身回到堂屋里。
哼,假仁假义。
一定要搞清楚,这毒妇对二公子起杀心,究竟是为何意?
很快到了正午时分。
竹苑里有个粗婢叫香菊,她负责去侯府前院的伙食堂去打饭菜,然后端回竹苑。
郭庆虽说是二公子,但他的伙食不享受后院主人待遇,而是跟着侯府管事、侍卫们一起用餐。
香玉是郭庆的通房丫头,吃喝拉撒什么都管。
按照惯例,端给二公子的吃食菜肴,她得先自己吃过,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再让他食用。
郭庆见状面露一丝苦涩。
堂堂正正的嫡生侯门二公子,处境糟糕到如此境地,竟然要一个懂事点的婢女,在暗中保护。
窝囊啊。
原主这货怪不得被后院婢女们骂成窝囊废,看来一点也不为过。
吃完午餐,香菊负责收拾碗筷,而香玉则用木盆端来清凉井水,用布巾蘸水让郭庆擦拭。
“二公子你要振作起来,将来一定能像大公子一样,出人头地,建功立业,让别人瞧一瞧。”
她气鼓鼓说道。
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城府甚浅。
二公子的一切不公平遭遇,包括昨晚莫名其妙地坠落池潭,香玉不傻,她心里是有数的。
对此她不敢表露半点,只有单独跟二公子在一起时,她忍不住会嘟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