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更像是某种电磁波形式的存在,受到的仅是能量强弱的影响,流血这种物理现象是不存在的。
难道说,之前煎饼摊边跟着我的女鬼并不是秦玉芬?
换句话说,秦玉芬其实是个人?
既然我能确定胡远是鬼,那他如此对待秦玉芬,难道是为了排除异类?
虽然我还没摸清胡远的真正目的,但如果秦玉芬真是个人,我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对她!
眼看胡远又要下狠手,我实在忍不了了。
一咬牙,我猛地冲上去推开了胡远,站到了秦玉芬前面。
“喂,你这是干嘛?”
胡远显然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愣。
“别打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心里其实也忐忑,万一惹恼了这个鬼朋友,他发起飙来把我给“吞噬”了,那可就真栽了。
胡远愣了片刻,随后冷笑,“看不下去?这恶鬼已经盯上你了,不想死就给我闪一边去!”
话音未落,他伸手就想把我推开。
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
无论如何,我要保护秦玉芬。
我抢先一步,一拳直接糊在了胡远脸上,让他措手不及,“哎哟”一声差点摔倒。
紧接着,我乘胜追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转身扛起昏迷的秦玉芬,玩命狂奔。
我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生怕胡远追上,一路狂奔,连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回头,生怕看到让我胆寒的画面。
不知道跑了多久,两条腿像绑了沙袋,肺部也像要爆炸,我才喘着大气停下来。
我顾不上自己,先把秦玉芬轻轻放下,但她依然昏迷不醒,任凭我怎么呼唤,她都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而且,我发现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小脸扭曲着,显得十分痛苦。
这下可怎么办?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如果秦玉芬真是个人,那这件事我得负责到底。
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懂得什么是担当。
错了就得认,挨打立正站好,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信念。
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给出了诊断。
说是秦玉芬脾脏破裂,需要紧急手术,否则危及生命。
我和秦玉芬也就见过几次面,更不知道她家人在哪里,情急之下,我在家属签字栏里颤抖着签下了名字。
看着秦玉芬被推进手术室,那扇冷冰冰的门缓缓关闭,我终于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脾破裂!
鬼会有脾吗?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不自觉地抓挠着头发。
秦玉芬那张痛苦而苍白的脸,还有遭受胡远暴力时的无助表情,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如果我没有那么轻率,随意怀疑他人;如果我没有那么天真,被胡远牵着走;如果我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他人的话,秦玉芬或许就不会这样。
然而,生活没有如果。
秦玉芬是个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身为鬼的胡远却坚称她是鬼,我居然还信了这套!
我真是太天真了。
真的,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颜面再见秦玉芬。
“家属,请先去缴纳手术费用,这是缴费单!”
就在我捧着头犯愁的时候,一名护士嗖地递来一张单子。
“嗯,好嘞。”
我赶忙接过来,眼睛一扫:嚯!3万多!快四万块了这是?
我嘴角一抽,心跳猛地加速,跟踩了油门似的。
别说四万了,就算是四百,我这会儿也掏不出来啊。
握着这张缴费单,我彻底懵圈了。
要不,给二叔打个电话,借点钱用着先?
可就算借了,也补不了这个窟窿啊。
“接着。”
忽然,一张银行卡飞到我怀里。
一扭头,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家伙悠悠坐到了我边上,“密码六个六,快去交钱吧。”
付德霖?这家伙怎么来了?
看着旁边面瘫一样的付德霖,我内心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
我脑补过无数英雄救美的场景,唯独没想过在我穷途末路时,他会二话不说就帮忙。
其实,我和付德霖说的话加起来,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他却二话不说拉了我一把,我这心里……
等等,不对劲。
正当我感慨万千,脑筋一转,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