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隐瞒,把我心中的疑虑全部告诉了付德霖。
对于付德霖,我现在半信半疑。
胡远和王育友明显不合,但王育友却把付德霖也拉进了去终南山的计划。
看来,无论是胡远还是王育友,都想拉拢付德霖。
而这个看似复杂的付德霖,目前却是我唯一能稍微信任的人。
不是有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潜在的盟友。
“经过这样的分析,那个瘦年轻人确实很可疑。”
付德霖紧锁眉头,沉声说道:“如果你再次遇到他,一定要留住他。”
留住他?这似乎是个挑战。
我内心不禁窃笑,这不明显是让我去送死吗?
那个瘦弱的家伙说不定就是个鬼怪,我这岂不是在寻求刺激?
“说起来,我一直好奇,为何王育友非得让你与我们同行去终南山?”
瘦猴的谜团一时难以解开,不如聊聊更实际的话题。
我开门见山,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很简单,王育友想拉我入伙。”
付德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直接明了。
“拉你入伙?这么说你和他并非一路人?”
付德霖吃了口菜,继续说道:“我早说过,王育友不是好人。”
“那胡远就是好人了?”
我冷笑一声,差点就把14号仓库那晚的遭遇全盘托出。
“胡远有他的小心思,但至少他不会加害于你。”
要不是付德霖曾救过我,单凭这几句话,我绝不会把他当好人。
胡远是鬼怪,这事已经确凿无疑。
他还好意思在这儿厚颜无耻地说胡远是好人。
照他这么说,这世上就没好人了。
别的不提,单说14号仓库那晚的恐怖经历,我此生都难以忘怀。
再说,胡远殴打秦玉芬那事,至今也没有个合理解释。
如果我和秦玉芬没关系也就算了。
但我现在是她朋友,这事我必须得为她讨个公道。
慢着,有些不对劲,一提及胡远和秦玉芬,我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是什么线索呢?到底是什么啊。
我把付德霖的事都抛诸脑后,立刻静下心来,仔细琢磨。
等等,要不是瘦猴那件事,我差点没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第二天上班时,胡远和秦玉芬可是在饭馆里碰面了。
这么说来,胡远和秦玉芬并非同一人?
或者,他们并非同一个幽灵?
这么一想,我猛地站起来,头脑飞速运转。
如果胡远和秦玉芬不是同一只鬼怪,那很可能那晚我见到的胡远是鬼怪伪装的。
为什么这么说?
昨晚多亏王育友,我在饭馆外亲眼目睹了一个纸人加一张人皮。
换言之,从仓库里走出来的秦玉芬,应该就是每晚来蹭饭的那位。
我上班第二天晚上,秦玉芬和胡远同时在饭馆出现,就证明他们并非同一人。
经此分析,只有一种可能性:第二天晚上的胡远是真人,但仓库里的那个胡远,肯定是披了人皮的鬼怪所伪装。
然而这样一来,虽然能说明胡远不一定是鬼怪,但又引出了一个棘手问题。
那就是以后我碰到的每个人,都可能是那个人皮鬼所变。
甚至坐在我对面的付德霖,也不能排除嫌疑。
我清楚地记得,那隔间里三面墙上挂满了人皮。
它敢伪装成胡远,敢扮演秦玉芬,自然也敢变成任何人。
这一夜,我彻夜难眠。
满脑子都是这些琐碎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然而刚睡着不久,就被什么东西给推醒了。
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定睛一看,这不是胡远吗?
看着胡远那张泛着油光的圆脸,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的天哪,你小子是在梦游吗?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动静可能有点大,胡远也被我吓了一跳。
“哎,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看着眼前的胡远,满心疑惑,眼睛不自觉地往付德霖的床上瞟了一眼。
结果吓得我心惊胆战,那床上竟然空无一人!我吓得差点站不住脚。
要不是胡远挡在我面前,我早就溜了。
“你怎么来了?大清早就爬起来送你们去高铁站,你不感激也就算了,你还反问我?”胡远的语气有些冲,怒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