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屋吧,给你治疗腿上的伤。”
“好。”
屋内的温暖和烛光,与屋外的刺骨寒风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蜀澜轻轻打了个响指,火烛上轻柔的火苗跳动着,照亮了整个小屋。
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宋雁嫜坐在一张精致的木椅上,安蜀澜亲自给她披着一件厚重的动物毛皮,她面容略显疲惫,眉头微微皱着。
宋雁嫜的目光飘向窗外,雪花纷飞,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啊。
柳栕和舒越怎么样了。
安蜀澜站在她的身旁,温柔而细致地为她擦拭着伤口,上着药。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生怕给她带来一丝丝的痛楚。
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宋雁嫜不禁有些别扭。
安蜀澜竟然可以……
这么有耐心。
安蜀澜的眼神并没有离开宋雁嫜的伤口,他轻声说道:“痛吗?”
他的声音难得低沉而柔和。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某些行为触动了……安蜀澜?
怎么可能。
他可是十足的疯批大反派。
要杀了她的那种。
宋雁嫜撇了撇嘴,轻轻摇头:“不疼。”
可是此刻,在安蜀澜温柔的眼神中,她竟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安蜀澜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伤口,动作小心翼翼:“不必强撑,疼了就叫出声。”
“我不会笑你,胆小鬼。”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急躁。
如果不是之前见过安蜀澜杀人如麻的样子,还真的会被他这副认真的神态触动。
宋雁嫜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胸口的那份心动渐渐平息。
他是大反派。
不可能会喜欢她。
只是怕她死了,懒得收尸。
只是怕她拉他后腿,多了个绊脚石。
而且,他将来还会杀了她,将她挫骨扬灰,将她碎尸万段。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可她如何去想,自己还是在安蜀澜的照顾下,感受到如此的宁静。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他,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里没有阴戾,只有对她的一丝担忧。
“谢谢你,安蜀澜。”
宋雁嫜终于轻声说出这句话,声音有些微弱,却充满了真挚。
安蜀澜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你不需要谢我,我是怕你残了,我还得养活你一辈子。”
真是个破坏氛围的言语终结者。
你才会残。
宋雁嫜默默翻了个白眼。
口是心非的坏男人。
安蜀澜继续擦拭着她的伤口,动作不紧不慢。
外面的雪依旧飘落,屋内的烛光静静摇曳,映照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越靠越近。
管安蜀澜怎么想,反正现在他不会杀了她,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
这样的安蜀澜。
真的让人很不适应。
心脏跳动的很快,却又被宋雁嫜压抑着。
“安蜀澜,你可听说过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宋雁嫜缓缓开口道。
“嗯?”安蜀澜难得回应着她的目光,却是夹杂着不同与对待她伤口的冰冷。
“既然你说过那狩猎场有些不同,幻妖本性怕火浴,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这狩猎场试一试。”
那是曾经束缚着他前半生的地方。
宋雁嫜的眼神十分认真。
安蜀澜就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说真的,你与先前一点也不同,你到底是不是宋雁嫜?”安蜀澜没有了之前的温柔,换上一副冷酷的眼眸直直看着她。
“你不是宋雁嫜。”
他放下了草药,诱惑般抬起了宋雁嫜的下巴。
“你到底是谁?”
面对他的质问,宋雁嫜没有慌,安蜀澜本就睿智多疑,他会猜出来是迟早的事。
“我本就是宋雁嫜,你的娘子。”
娘子……
安蜀澜淡淡一笑,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
她本就是与原主一模一样的身体,再怎么怀疑,也变不了假。安蜀澜总不可能相信,她们的灵魂不是同一个。
宋雁嫜挑了挑眉。
似乎是这场博弈的胜利者。
安蜀澜倒爽快的松了手。
“不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