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的作战靴碾过锈蚀的排水管盖，防毒面罩过滤着垃圾处理厂特有的腐臭味。
他抬手按住左耳内的骨传导耳机，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三维地形图——十七个热源信号正在三十米外的集装箱货柜间游移。
“天哥，他们在二号仓库顶层架了狙击手。”王浩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无人机拍到三个……不，四个红外线瞄准镜的反光。”
“把无人机高度降到两米。”臧天扯开黏着在防护服上的荧光菌丝，这些从通风口飘来的变异真菌正在分泌酸性黏液，“我要看他们脚底有没有埋液态氮炸弹。”
他说话时喉咙泛起灼烧感，这是系统在消化今早那顿加了陨石碎屑的深海鱼子酱。
视网膜右下角跳动着金色数字：【当前排泄物估值：980万人民币/公斤】。
只要再憋三小时，就能触发“黄金加倍”的特殊奖励。
集装箱堆叠成的迷宫在雾霾中若隐若现，臧天突然停步。
他的复眼捕捉到地面有规律震动的砂砾——是次声波地雷阵列。
敌人故意留出的“安全通道”，此刻在他眼中如同用红线编织的蛛网。
“换B方案。”臧天从战术腰带抽出三支玻璃管，管内悬浮的纳米机械虫立即激活，“让暗网的兄弟们在黑市散布消息，就说我在收购1989年产的可可豆。”
当臧天踹开生锈的铁门时，十二把脉冲步枪同时亮起充能红光。
绑在钢架上的助手浑身覆满生物黏液，那些半透明的胶质物正通过毛孔抽取他的干细胞。
“真是感人的主仆情谊。”坐在全息沙盘前的光头男人鼓着掌，他脖颈处的机械鳃一张一合，“臧先生要不要猜猜看，你助理的骨髓能培养多少克隆士兵？”
臧天没理会对方的嘲讽，他注意到天花板的通风管道正在渗出淡紫色烟雾。
这是黑市流通的“傀儡粉尘”，吸入者会产生三十秒的幻觉——足够让埋伏在暗处的杀手割断他的喉管。
“我要确认人质存活。”臧天突然举起手机，镜头对准抽搐的助手，“毕竟雇主需要视频验证。”
光头男人愣神的刹那，臧天拇指轻点屏幕。
伪装成摄像头的信号干扰器瞬间启动，整个仓库的电子锁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埋伏在通风管的三个杀手栽倒在地，他们后颈的神经接入栓冒出青烟。
“你以为我为什么穿防护服？”臧天扯下面罩，露出被液态黄金染成淡金色的瞳孔，“从踏入这里开始，我的汗液就在释放电磁脉冲波。”
警笛声撕破夜空时，光头男人正疯狂敲击着全息键盘。
他试图启动埋在垃圾场下方的自毁装置，却发现所有引爆器都显示着同一行字：【该商品已被匿名买家拍下】。
“感谢你提供的器官走私账本。”臧天将数据匕首插进沙盘接口，二十七个冷冻仓的定位坐标立即同步到警用卫星，“顺便说一句，你藏在冷库里的1989年脐带血……”
他故意停顿两秒，看着对方瞳孔剧烈收缩：“我买了双份。”
三十辆警用浮空车降落在仓库外，特警们举着防爆盾牌突入时，光头男人突然狂笑起来。
他撕开胸前的仿生皮肤，露出镶嵌在肋骨间的猩红色装置——那是用抗癌药提炼的生化炸弹。
“臧天！”男人咳出带荧光的血沫，“你以为赢的是谁的血肉？”
臧天正要后退，视网膜突然弹出系统提示：【检测到稀有排泄物催化剂，是否立即启动黄金喷射模式？】他望着男人体内翻滚的变异细胞，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通知法医准备液氮棺材。”他按下藏在袖口的报警器，“今晚的医学奇迹，应该能拍出个好价钱。”
当特警给光头男人戴上手铐时，谁都没注意到有粒米粒大的金属球从他耳道滚落。
那球体表面闪过北斗七星的纹路，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污水井盖的缝隙。
生化炸弹的猩红色光芒在光头男人胸腔内急剧增强，臧天的视网膜上瞬间闪过三十七条防护方案。
他拉开战术腰带的暗格，三枚刻有龙纹的铅盒弹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淡金色的抛物线。
“闭眼！”
随着臧天一声怒吼，铅盒同时爆炸。
纳米级的佛经梵文从炸开的金属粉尘中显现出来，竟然在半空中结成了《金刚经》的立体全息投影。
光头男人体内逸出的辐射波撞上经文屏障，就像热刀切入黄油一样，发出让人牙酸的滋滋声。
特警队长突然闷哼一声跪地，他防弹衣上的电子元件正在融化成蓝紫色的黏液。
臧天瞥见警用浮空车的螺旋桨开始反向旋转——这些变异辐射竟然能够改写机械的底层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