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研究社 第29章 鬼媒3

    　　“那是公子教导得好。您仿四界仙灵立四柱，将自然换作人为的概念，火非焰火，水非雨潦，气非流息，斯土也非孕育万物的大地，让仙境的我们可以自给，资源不绝。”

因此，即使是能力再强大的仙士，也不敢反抗握有资源的仙宫元老，否则只能离开桃花仙境自立门户，独自承受劫难。

他们的本质是人，深知这种生物的强大在于众数，离开群体很容易成为妖魔美食。久而久之，仙境和人世一样分出阶级，她们即是千年不变的权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所修行的道法、力量虽不如其他三者，却是最符合您的选择。息壤不耗，死了又生，轮回即不灭。”

少女挖开丰美的胸乳，从中捧出肥沃的黑土，土壤又化作跳动的心脏。只要一坏土尚存，她的生命便永不止尽。

“道理没错，可如今我俩已经成亲。”

少女维持捧心的姿态，不明白陆祈安微笑的寓意。

他笑得恬然，进一步解释：“我命无妻。”

少女失去冷热感知的身躯突然发寒一阵，冷意来自罔极又无所不在的某处。

有无相对，不可同存，“有妻”既然违逆天命，缥缈上苍也只好动动指头，修正人为错误。

少女发出嘶哑的惨叫，由触地的下身开始被解构回尘土，从根本被刨除的痛楚远远超出仙人能够忍受的程度。

“公子，救我！”

“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以为我换上礼袍是因为对你存有一丝爱怜？傻瓜。”

“不对、不对！”少女双手击地，忍痛思考，她不能被他似是而非的谎言模糊所见，他并非万能，而是被她逼到只剩这记杀手锏。“您很温柔⋯⋯这点我死也不会忘记⋯⋯您能为所爱之人温柔到⋯⋯连天都不得不让步⋯⋯”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含着满口鲜血地揭开答案。

“您在保护那个掉包的男孩。为了完全不让他受到伤害，你背弃不娶他人的誓言、与您最痛恨的上苍虚与委蛇⋯⋯呵呵，三百年前，被自己养育的孩子捅出心来，果然伤害到您了⋯⋯看您变得这么⋯⋯这么作贱自己⋯⋯”

陆祈安不为所动，环视被红纱缠绕的小书房，丧门总是坐在窗前伴星夜读，不适合染上血沫。

“寄人篱下，我不能做得太绝。离婚吧？”

“竟让你维护至此，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来历？您所爱的，陆家、人们⋯⋯对了，还有星子！千年前，那名与您同时殒灭的九天星君！”

虽然只有一瞬，但少女确切地捉住了公子变化的眼神。

“正好，星石可以拿来补天宫，姐妹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少女得意一笑。

陆祈安一指按在她的当阳穴上，少女感觉到煎熬的痛楚逐渐退去，这世搜罗的资料也跟着流失殆尽。

少女拉开嗓子尖叫，她蛰伏人间一世，不是为了重来。

“这法术不保险，有可能会把你的脑洗成白痴。”陆祈安遗憾地说。

他病得站不起来，对方却靠在他身上自找死路。“既然不死，我就让你一次一次地只能伏在我脚前，求之不得。”

即便手足尽断，少女的十指还是紧掐在陆祈安腕上，脸上狰狞的神情让她不像仙女，而像是怀恨千年不散的女鬼。

“呵呵，您怕了吧？怕了就好，我一定要你成为我的男人⋯⋯至死方休！”

............

媒人就是得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将之圆满解决──正牌的阿梅正与新娘他爹生死斗。

人没气叫死了，反之则是活着，但对于何先生，她则是一言难尽，因为他就像是一具会动会奸笑的尪仔，把人的尖酸恶毒演得维妙维肖。

何千金是始作俑者，用自己的肉身炼魂，这不是寻常疯子术士的能耐，小妮子很不简单。

而用自己的命是一回事，术士夺人性命来修炼操控则没那么容易，除非何先生自己起了邪心，譬如对女儿有不轨意图。

道德有失的男人，就算貌比潘安、学富五车、家财万贯，阿梅也不会列在红娘清单上头。

他们不是没心能爱，就是爱得有病，给不起女人家幸福。

阿梅摘下侧髻的双蝶簪子，这是丈夫留给她的遗爱。

握着簪子，就会想起丈夫瞑目前轻扣她的手指，说来世还要携手共度。

婚姻就是这么奇妙，可以让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温柔至此。

亲身经验使她忍不住入世鸡婆一把，这边牵缘那边勾线，让人明白世间绝不只有怨偶的悲叹，结婚是喜事啊！

阿梅全力将簪子刺入何先生的眉心，没有鲜血飞溅，而是响起类似气球破孔的嘶嘶气音。

何先生再也无法站立，软趴趴地滑落在地，剩张人皮扭在脚边，里头填着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