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塔尔之歌 第十三章 北方公爵

    　　高山堡的远方，位于神圣伦德帝国北方腹地的贝纳行省首府贝纳城里，北方公爵布伦登在昏暗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根价值两块铜比索的蜡烛，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气，让蜡烛滴下蜡油，然后封住底座。然后喝下一杯价值五块铜比索的水牛奶，再小口地吃下一口干涩的价值两比索的黑面包。

温暖的烛光下，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铺平再书桌上，布伦登用寻常百姓家里用的鹅毛笔缓慢地书写着，臃肿的身躯盖着黑色的熊毛大衣。

一阵脚步声传来，布伦登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听了听来人的脚步声，缓而急促，铿锵有力。

“是艾登，我忠诚的亲卫队队长。他来到我的房间里一定是北方的边陲出了大事情，是贪婪的兽人又入侵了，还是野蛮人大陆的黑暗生物又流窜到贝纳行省了，又或许是有高等战力出事情了，是谁呢？塔克和尼柯尔？还是斯图瓦特？”

布伦登思考中，如鹰一般尖锐的眼神看向大门，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身穿全套重甲的艾登·约瑟夫腰间挎着长剑走进布伦登的房间，金铁交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艾登单膝跪下，向位于上方的北方公爵顺从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尖锐的头盔对准地面，低沉而有力的嗓音响起。

“午安，公爵大人。”艾登说道。

“午安，我亲爱的亲卫队队长。”布伦登看向那个据说只有在无人的黑夜里才会脱下盔甲的男人，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回答。

艾登抬起头看向北方公爵，做出了情报汇报。

“北方的高山堡传来消息，吸血鬼公爵贾斯廷枭首高山堡。”

“贾斯廷应该被押解到教廷审判，为何在高山堡就被处决了。光明之主教会调动了那么多的资源，应该把这些黑暗中的豺狼在万人面前公开处决才对。”

“押解过程出现了问题，负责看守的骑士愚蠢地打开圣萨内的封印，在贾斯廷逃出的过程中被斩杀了。”

“除此之外呢？还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只有尼柯尔的两个儿子受了重伤，在急救中。”

“可怜的克里斯家族，愿光明之主保佑他们。”

布伦登在胸口前画了一个十字说道。

紧接着大厅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布伦登没有开口，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艾登没有打扰公爵，静静地等待下文。过了许久，布伦登突然像溺水的人一样猛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看向艾登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的大人，吸血鬼公爵贾斯廷悬赏了五万金比索，教会已经把赏金送来了。我们该如何送给尼柯尔？”

布伦登陷入了沉默之中，又过了许久，位高权重的北方公爵布伦登才艰难地开口，脸上露出了肉痛的表情说道：“将两万五千比索送到高山堡，你亲自押送。”

对于公爵私下拿走一半赏金的行为，艾登没有反驳，与北方公爵交好的贵族们都知道，拥兵自重、贪婪成性是他一贯的行为标准。

“遵命，我的大人。”艾登领命而走。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布伦登重新拿起了鹅毛笔，在纸张上书写。

《关于贝纳行省地税金问题》

连年的天灾让人北方的贝纳行省本就不富裕的农民雪上加霜，不少人都开始考虑卖身为奴，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好歹可以混口饱饭吃，还不用缴纳苛捐杂税。

这样的想法让贝纳省的税收遭到无妄之灾，税收大大减少。对此，布伦登公爵的批示很简单。

“加重税收，把缺少的税收平摊到剩下的平民头上。”

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未来，以收取农业税为主的贝纳行省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抛弃土地。不过这是后话了，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很少有人可以指责北方公爵加重赋税的行为，毕竟在北方边陲，战乱随时都可能发生。布伦登的目光下移，看向了另一张羊皮纸。

《贝纳省战备采购》

这是艾登递交的文件，按照以往的经验，无论是野蛮人之地的地精狼骑兵还是兽人的铁盔骑士都会对地区治安造成重大威胁。数量稀少但精锐的轻骑兵可以如旋风般冲破民兵的防御，然后追击士气崩溃溃散的民兵。紧接着烧杀掳掠，焚毁教堂，抢劫金钱和小麦。

对持，为了加强地区民兵战斗力，让守备力量薄弱的农场、矿山、集市有对抗精锐骑兵的方法。艾登建议采购大量莱茵长枪，分发到底层士兵手中。

“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布伦登心想。不过一柄莱茵长枪的价格高达十金比索，价格让公爵肉疼不已，不过想到自己有大额款项进账，布伦登稍微好受了一点，批准了艾登采购一千五百把莱茵长枪。

橘黄色的光芒逐渐衰弱，布伦登点起了另一根蜡烛，将原先被烧的只剩一截的蜡烛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捧起变得冰凉地水牛奶小心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