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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蛮荒 第十一章 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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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定石斩断大蛇,血肉刀吃了蛇头,蛇身却死而不僵,依旧在原地抽动。洪定石放眼看去另一条大蛇早已逃的不见踪影,还欲寻找,身体却已动弹不得。不一会,刀身将一颗人头吐了出来,正是柳长道的人头,那断头竟然生出几只尖脚来,还往林中逃窜。此刻洪定石身遭重创,催动这血肉异能更让他痛得撕心裂肺,他已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的异像也慢慢消失,长刀也褪去了血肉。眼睁睁要看着人头爬走,忽的一柄匕首射来,插进了人头的口中,那人头吱的一声,没了动静。
洪定石回过神,那匹灰狼正慢慢向他走来,它身上的毛发慢慢脱落,逐渐露出人形来,另一只白狼已昏在地上,此刻也已经化回人型。
洪定石开口道:“这位兄弟,我少主人有事想与你们当家的商量,我已无力动弹,不能亲往了,这里有书信一封,烦请转交你们复老大。”
那人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戒备,但还是拿走了信件,转头背上了昏迷的那人,一句话不说地消失在了丛林里。
洪定石强撑着把背靠在树上,看着林子里皎皎月色,明亮的月光像流水一样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映出鲜红的光芒。
这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
在这片血色弥漫的树林中,一块坚硬的岩石正如释重负地哭泣。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新生太阳的火光只一燃起大溪地长铺的人声便立时沸腾起来,一筐筐溪鱼被鱼贩子拉进摊位,留下腥臭的水痕,远行的在里面留下泥泞,染病的在里面留下唾液,吃饱喝足的留下粪水,一穷二白的留下血汗,他们来来往往,污水溅起又落下,变成长铺里一条条臭水沟。
水沟在太阳下来混合搅动,一直流汇到长铺最低洼的巷子,这里的地面和墙壁被污水染的黢黑,一年四季恶臭就像冰块一般凝固在这里,大溪地里那些像垃圾一样被人厌恶的又不肯死去的,跟老鼠一样,和老鼠一起,在其间挣扎爬行。这是大溪地在阳光下的黑影,黑巷。
赵汝淇正在黑巷中七弯八拐地穿行,罩在她身上的黑色连帽披风遮住了她纤细的身形,黑巷里臭气熏天,三四只老鼠跑在她的前面,开路似的把他带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里,房子的地上散落着各种瓶瓶罐罐,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其间走动,那异于常人的矮小,这使他不必俯身就能拿起那些瓶子,他把凳子当成台子,在那埋头忙碌。那老鼠跑到了他的脚下,抬起头吱吱的叫着。
赵汝淇静站着,那人的眼睛就直勾勾的打量着她,赵汝淇只感到那目光像一条冰冷的水蛇,在她身上自下而上地游走,让她由衷地感到恶心。
“你是柳诚宪的信使呢,还是小妾?”
赵汝淇听到这话脸乎的一红,本想开口斥骂,但想到自己公务在身,还是强忍下怒气,自顾自地说:“少主人派我来给您传话,山狗部队已经在昨天晚上被扑灭,只是北方那边消息还不确切,少主说还需要您多产些血杀散出来,用于北边战事,等北边战事功成。。。”
“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宗家的老爷们连滴干净的水都不愿给我们,现在竟慈悲到为我们打仗了吗?你们赢了,占多少地,抢多少粮,都是宗府的,黑巷该饿死病死的一个也不会少。”
“宗家也有自己的难处,黑巷跟大溪地本为一体,你要想出这黑巷,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宗家能打赢,大溪地若有失,你连容身之所都没有。”
“姓柳的睡完你把他的傲慢也落在你身上了吗?别拿这些开疆扩土的屁话填我的嘴,那当不了饭,吐点真东西吧,你的老爷开的什么条件?”
赵汝淇被激的满脸通红,“我出发时,宗府已经将粮食药物清水备好,交出血杀散,即刻便能送来,足够你半年所用。少主人说,黑巷是大溪地的影子,你是他的影子,只要…”
他又打断了她“血杀散可以给你,我也可以助战宗家,回去告诉柳诚宪功成以后,农苑半部由我掌枢,所产药物食粮,皆归我调配。”
“这我要回去请示,但是你也要给我们你的诚意。少主人要的是黑巷最全力的帮助。”
那人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地说到“我要是跟他一样富有又体面,我也愿意拿出什么玩意来展示我的诚意。如果你非要什么诚意,就告诉他,我跟他有一样的敌人。”
“回去吧,下次让他派个男人来,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女人来。”
赵汝淇带着羞愤走了,她的哥哥正在冻谷的前线,所以当柳诚宪说要派人去黑巷找一个叫陆子申的人搬救兵时,她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这个差事。她对黑巷和这个黑巷里的怪胎早有耳闻,长铺里每年都有几个孩子被拐,传说大都是被人拐来卖给了这个黑巷里的侏儒,这些孩子被他神秘的毒药和实验折磨的生不如死,黑巷里那些丑陋残缺的孩子,大都出自他的手笔,现在战事紧急,竟然要来求这种人。这只阴沟里的老鼠,应该永远烂在这臭水沟里。她怔怔地想着,在两只老鼠的带领下,又七弯八拐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