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山行 第二十章：无情

    　　刘高山大喝一声：“刘远洋，小兔崽子，给老子站住！”刘远洋的脚就如同生了根一样，没法移动半步。刘高山大骂道：“你这个元朝的走狗，他妈的还配得上做老子的儿子？哼，赶快去死吧！饶你一条活路！”刘远洋冷笑道：“怎么？爸，你又来了？”刘高山大吼：“就是！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刘远洋“嗯”了一声，道：“爸，我都说过了，你太拘泥不化了，改朝换代，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一个人是篡改不了的！”刘高山气得脸颊发紫，说不出话来。李随风这时刚刚出狱，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只好默默地呆在一旁观看。

只听见刘远洋继续道：“爸，你也是聪明人，怎么就连这等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不听，还要和我刘将军作对。哼，不自量力！”李随风等人皆觉刘远洋这话没大没小，有点过分了。但是他们父子俩争吵，自己一时间也不便出声，所以在场没有一个人（除了刘高山和刘远洋）敢吭声。刘高山冷笑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以为自己看得有多长远？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你以为自己投靠元朝，做了将军，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刘远洋嗤之以鼻，说道：“是！我是不能！但是你却也休想！”刘高山道：“你投靠元朝，难道把旧人都忘了吗？还是喜新厌旧，故意把从前忘了？”听到“喜新厌旧”四个字，刘远洋心中一阵酸，水云也是这么说的！水云她也是这么说的！刘远洋心想。刘高山见刘远洋面色难看，继续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吗？”刘远洋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我看在你是我父亲的分上，本来想要放过你的，但是你刚才那句话太过分了！”刘高山眉头一扬，说：“怎的？想要比剑？好得很，随便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没有忘记剑法！”当下一剑刺去。李随风，文明月和张定远都见过刘高山出招，知道厉害，都不禁为刘远洋捏了把汗。只见剑影翻飞，两人斗在了一起，彼此都非常熟悉对方的剑法，也知道对方下一击会出什么招数。

刘远洋就如同拼命一般，竟而也能抵挡得住刘高山的一波猛攻！李随风等人看得心惊胆战，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竟也忘了阻拦。刘高山一边喝着：“老子杀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一边剑势又有点缓了下来，显然刘高山心软了，不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因此手下留情。刘远洋剑势却依旧如故，丝毫不敢松懈，口中道：“爸！你要杀就杀，不要手下留情，算什么英雄好汉！”刘高山大怒，几招剑法已经不再是之前那样婉转，反倒变得更加凶猛。李随风看出来了——那是一套“渔家傲”剑法，不想在师兄吴言和的手里和师傅手里使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刘远洋见到父亲如此，也便舍了自己的性命，和他拼斗。刘高山“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不想，你这个孽子竟然还没有把我刘高山的嫡传剑法忘记了，哈哈，真的是给我刘高山面子了！哈哈哈！”嘴上说着，剑上不停。刘远洋这时却被刘高山的剑逼得胸口一阵闷，喘不过气来。刘远洋方才明白自己还没有学到父亲剑法五成，之前（见楔子）刺中了刘高山只是一次侥幸得胜而已。刘远洋这时感觉气血翻腾，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刘高山“呸”了一声，说“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的‘高山流水’剑法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可笑，可笑！”当下突然一剑猛地弹开刘远洋的来剑，一脚踏住刘远洋，道：“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必定要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个孽子！”说完，立刻一剑刺下去。李随风这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拔过文明月腰间的剑，扑上前去，一剑挡开刘高山的剑，道：“师傅，不要打了，师兄怎么样，就让他走吧！”刘高山恶狠狠地道：“这小兔崽子把老子的名声全部败坏了，你说该不该杀？？”李随风软弱无力地说道：“师傅，师兄虽然叛国叛亲，但是好歹他救了我一名啊！师傅，您就放他一马吧！”刘高山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那就看在你为他求情的份上，饶他一命。”刘远洋面色惨白，对李随风道：“谢谢！”

李随风看看刘远洋，只见刘远洋双目紧闭，说不出话来。知道刘远洋因为刘高山的内力太强，而被压制得紧，从而受了内伤，当下掏出成绥送给他治内伤的灵药，递给刘远洋。刘远洋看了看，摆摆手道：“这千年人参熬成的灵药，应该是成师叔的吧？我不能要！”李随风急忙道：“不行！刘大哥你一定要收下！”刘远洋笑了一下，说：“我这个叛国贼，担不起这颗药丸！”李随风当下点了刘远洋的穴道，硬是把药丸塞入了刘远洋的嘴里。刘远洋苦笑着吞下了药丸。刘高山“哼”了一声，道：“刘远洋小兔崽子，我刘高山今日放你一马！下次别给我撞着了！要是再碰到你，老子可不能再放了你了！”李随风突然看见刘高山对刘远洋点了点头，心中不禁疑团大起，但是又不知为什么，也不敢问。刘高山道：“你走吧！”刘远洋听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李随风扶想要扶着他，但是刘远洋摆摆手道：“不必了！”然后一步步地走远了。

刘高山忧郁地说：“只怕下次碰不到了！”

“没事，师傅，刘师兄已经吃了我的人参丹，应该很快就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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